第二十二章：痕迹

「噗」「啊」「嘭」旅店門口，五個傀儡手持長劍再一次擊飛了墨蝶語，她撞在牆上，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有毒。」

墨蝶語看着剛剛被長劍刺中，現在已經烏紫的手臂，狠狠地一垂地面，「這傀儡怎會如此厲害，我竟然對付不了。」

她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難道要……」「可是那樣做的話，我立刻就會被感知到。」

墨蝶語不甘心，但她對這些傀儡沒有一點辦法。「你不是主攻戰鬥的類型，就別硬剛了。」

聽到劉羽風的聲音，墨蝶語總算鬆了口氣，調動隕力開始往傷口處聚集，準備將毒素都逼出去。「風繩！」

劉羽風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旅店與五個傀儡之間，他右手猛的握拳，隕力瞬間迸發，周圍樹木的葉子伴隨着隕力化作的狂猛的勁風具都似蝴蝶紛飛。幾乎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流涌動，纏繞在五個傀儡的關節處。可下一秒，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這些蘊含海量隕力的氣流竟然同時消散！一切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般，只有仍在飛舞的樹葉向世人證明着剛才那強悍的隕力風暴。「奇怪。」

劉羽風見此情形眉頭緊鎖，之前對這些傀儡施展「風繩」的時候就毫無作用，現在加大了隕力的投入，怎麼仍然沒有用？「控制類術法對傀儡無效。」

墨蝶語在一旁提醒，「我們目前所知的任何形式的控制類術法都對他們無效，剛才我試過了。」

「知道了，謝謝提醒。」

劉羽風不再糾結「風繩」為啥不起作用這個問題，他催動隕力，手掌翻轉間，一枚戒指戴在了右手食指上。「鳴風劍！」

戒指閃爍瑩藍色光芒，一柄鋒銳的長劍瞬間出現在他手上。同時，長劍湧出無數股氣流，不斷壓縮間發出刺耳的嗡鳴。「嘎嘎嘎」四道純白的劍芒自長劍上飛出，撞擊在五個特製傀儡上發出金屬切割的聲音並伴隨着無數火花。「嘭」純白的劍芒將傀儡具都推離眾人，然後爆炸開來，霎時間，半透明白飄帶般的氣流就發出破空聲抽打在五隻傀儡的關節處。而五隻傀儡似是有思想一般，幾乎是同一時間舉劍揮舞格擋，那些被彈開的「飄帶」抽擊在地上，地面瞬間露出車軲轆碾過一般的痕迹。「這麼硬？！」

連續揮出四道劍氣的劉羽風看着眼前僅僅是多出幾道劃痕的傀儡不由得愣神，自己這功法的強度足以破開同級別非體修的防禦並且將其重傷，居然只在這傀儡上留下劃痕！「哐當」分神之際，五隻傀儡身影模糊，來到劉羽風的身後，手中長劍劍尖兒直指墨蝶語和齊天明。不過劉羽風怎能讓它們如願，右手戒指白芒一閃，手便化作殘影勾動氣流，玄鐵鎖鏈輕而易舉地就捆住了五隻傀儡，任憑它們如何扭動身軀都再無法動彈分毫。「果然，這些傀儡唯一的特點就是硬和無視控制，力量上僅僅只有覺醒境初期的水平。」

劉羽風單手一扯，五隻傀儡便不受控制地向後摔在他的身前。「噹噹當」見五隻傀儡發出還想繼續行動，劉羽風雙拳蓄滿隕力照着它們胸口就是一通亂砸，原本傀儡體內還會發出的輕微噪聲，在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後徹底沒了動靜，想來是內部的陣法和特殊裝置都已經被震碎。「東西你收好。」

劉羽風與墨蝶語對視一眼，便如一支箭矢射向青蛇幫駐地的方向。後者默契地點點頭，纖纖玉手輕輕一拂，那五具傀儡的殘骸就已經被收入銘文戒指中。「都回去吧。」

劉羽風身影消失後，墨蝶語開始招呼大夥兒一起收拾現場。在場的無人抱怨，該掃掃，該搬搬，他們一介平民百姓只求好好的過活，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呢？旅店門口人頭攢動，佇立着的人影極為顯眼，不過沒人因此逗留，幾乎所有人都忙着旅店的修理工作。平日里掌柜的都待他們不錯，加之白楊城城西百姓生活安定、氛圍也好，肇事者被打跑後，周邊的街坊鄰居也都出來幫忙，一時間窄窄的街道竟顯得有些擁擠了。作為組織頭頭的墨蝶語自然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安頓好旅店中受驚的住客，她走到失魂落魄、獃獃望着劉羽風遠去背影的莫洛身旁柔聲安慰。片刻過後，伴隨着一聲嘆息，兩女融入人群。青蛇幫駐地，地下室里架起的火盆火苗搖曳，映着青苔斑駁的灰黃磚牆和粗糙泥土地面，左右兩邊幾乎每隔一米就是牢房，其中少有陰影在顫動。壓抑的狹長空間里，空氣中瀰漫着屍體腐爛發霉的味道令人作嘔。「說，那天帶你們離開的人在哪兒！」

「啊！」

地下室走廊的盡頭，一扇鐵門裡時不時傳來少年的慘叫，在充滿死氣的寂靜的地下室顯得有些瘮人。「不說是吧，給我打！」

審訊室內瞎了右眼的鷹鈎鼻男人暴躁地咆哮，他指揮着兩人不斷用刑具往釘在牆上的一個皮膚焦黑的少年郎身上招呼，而那少年郎不知道經受了多少折磨，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卻始終閉口不言。「咕咚咕咚咕咚」鷹鈎鼻男子嚷的有些累了，抓起審訊室里長桌上的水囊牛飲般灌了好幾口，「嘩啦」剩下的小半他潑在皮開肉綻的少年身上，疼暈過去的少年身軀一震，又雙目圓睜地醒來。「大人，不傷骨頭的刑具都已經上過一遍了，您看……」聞言，本就心情不好的鷹鈎鼻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他本來在家和小妾親熱，結果新來的鄭幫主指名道姓地要他來審個人。被傀儡架到青蛇幫駐地也就算了，想着快點審完回去，居然碰到了硬骨頭，這硬骨頭還是害死老幫主的幫凶。想到老幫主，鷹鈎鼻男人就更加窩火——老幫主還在的時候哪裡打攪過自己的雅興，給別說把人從家裡架出來了。他心中對新上任的鄭元州有千般萬般不滿，但不敢當面兒表現出來，就只能把火發在這少年——也就是新林身上。「管不了那麼多了，他不說就換更厲害的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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