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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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我心裏頓時就苦了下來，同時也有些不甘心的說：「你就這麼確定，我就是守村人？」

「不然呢？」

老煙鬼看了我一眼，神色依然沉重。我反駁道：「你說守村人天生五弊三缺，缺魂少魄，我這不是好好的，難不成我和老瘋子一眼，也蒙蔽了天機？」

這話我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都忍着。而且我也明白，就算我問，老煙鬼也不見得會跟我解釋清楚，他每一次說話都神神叨叨的，想要讓他完整的說完一個答案，就好像會要了他的命一樣。然而老煙鬼卻是在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後又說道：「五弊三缺，其中五弊說的是鰥、寡、孤、獨、殘，其中你已經佔了三樣，三缺指的是錢、命、權。」

「你除了還有命，其它的還有什麼？」

我聽着，一時間有些語塞。這麼說起來，我好像還真都佔了大半。但如果是這樣，老瘋子呢？他可是明確的，蒙蔽了天機……還不是跟我一樣？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老煙鬼再次開口道：「你和我……老瘋子不同。」

「五弊三缺，他從出生便每一樣都不缺，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才使得他留在了這娘兒村。」

「不過如果只是這些，也的確不能確定你就是守村人。」

「畢竟普通人一生，難免也會有所缺失。」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你的命！」

「命？」

我有些無語。但老煙鬼卻沒有再跟我多說的意思，直接就走到了黑棺棺尾，然後招呼我到白棺棺尾後才又開口道：「送棺吧！」

不等我問，老煙鬼卻直接推着黑棺朝着娘兒村深處走去，甚至都不給我一點拒絕的機會。這使得哪怕我心中有萬般的不情願也只能硬着頭皮跟着老煙鬼有樣學樣的推着剩下的白棺跟了上去。讓我有些驚訝的是，我原本以為棺材會很重，畢竟本身就是木製的，而且裏面還有屍體，不管是一具還是兩具，也應該很重才對，正常人想要抬動，都得四個人才能輕鬆一些。然而我推着白棺，卻沒有感覺一絲一毫的阻力，甚至沒有耗費多大力氣。這也讓我心裏更加發虛。畢竟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只是老煙鬼並不給我問的機會，我也只能硬着頭皮跟着他。不多時，老煙鬼停了下來。在我們跟前也多了一間屋子，只是這屋子和我印象中的娘兒村那些屋子都不一樣，要大很多，而且也沒有其它屋子那種腐朽的感覺，看起來更是給人一種十分氣派的感覺。老煙鬼說，這是娘兒村的祠堂。這裏面，有着整個娘兒村的魂。停下來後，老煙鬼便示意我將白棺和黑棺並排，然後不等我再問什麼，便燒了一把火，丟在了那兩口棺材上，只是一瞬間，兩口棺材便在瞬間便被火給點燃了，只是在一瞬間便被燒成了灰。那速度，就好像燒的是紙，而不是棺材一樣。甚至就連裏面的屍體，都是在一瞬間，便和棺材一樣沒了蹤跡。我看得目瞪口呆，也有些頭皮發麻。這已經不能用詭異來形容了。我雖然讀書認字都是老瘋子教的，懂的也不多，但也知道，正常情況下，光是棺材那麼大的木頭，燒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燒掉的。別說人的屍體了。老煙鬼走的時候，還是我處理的呢。好半晌，我才忍不住問：「老煙鬼，這是怎麼回事？」

老煙鬼卻沒有回答我，而是直接朝着祠堂跪了下去，並且磕了三個頭。三個頭磕完後，陡然便有一陣風吹起，而那些棺材和屍體燃燒後剩下的灰則在同時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引一樣被吹進了祠堂中。看着這一幕，我更是頭皮發麻。然而這還沒有結束。在那些灰燼都被吹進祠堂後，我的耳邊開始有熟悉的聲音傳來，那些原本只會出現在我燒紙錢，和我夢中的女人的聲音，如同就在耳邊。有笑聲。有哭聲。也有我聽不清的聲音。更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也有人，似乎在叫着老煙鬼的名字。這些聲音的出現，讓我背後在瞬間便襲來了陣陣涼意。我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老煙鬼說：「老煙鬼，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老煙鬼正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煙，目光放在祠堂里始終沒有挪開，眉頭微皺，似是在想着什麼。聽到我的話，老煙鬼才看向我，在又吸了一口煙後才沉聲道：「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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