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送他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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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張正異丟到一旁後，那兩隻羊妖轉身和周圍的妖怪打起了招呼。「嘿，又在灌藥爐啊？」

羊妖不懷好意的笑着。那做實驗的妖怪白了他一眼，「那不然呢？又不像你們兩，已經晉級成藥師了，還能直接進行活體實驗。」

山羊鬍傲然一笑，「那也是得前輩們賞識啊，你們吶，在人情世故這方面，還是得和人類多學學。」

「切!」那記錄的妖怪不耐煩的甩甩手。「走走走，別在這惹大家心煩。」

言罷，它又像是想起來似的，對着那兩妖怪道，「對了，這裏有幾個葯爐已經廢了，醫學處理了吧。」

山羊鬍遲疑了一會，問道，「能吃不？」

「能！就是沒市面上的活。」

那妖怪一擺手，示意他們兩別再煩他了。山羊鬍嘴一咧，給黝黑同伴使了個眼色，嘿嘿一笑後，朝着放置刀具的架子那去。粗略一看，竟沒看到那柄長刀在哪？「誒？那開膛刀呢？沒那玩意，這些葯爐處理起來有些麻煩啊。」

山羊鬍念叨着。那記錄的妖怪沒抬頭，覺得山羊鬍有些煩了。「在我這。」

一道低聲從山羊鬍身後響起，聲量僅它和黝黑羊妖可聞。「謝謝啊。」

山羊鬍和黝黑羊妖笑着轉身，正要伸手接刀。一道寒芒瞬間劃過。兩妖的喉嚨連帶氣管聲帶都一同被切開，鮮血如泉涌。山羊妖震驚的看着身下的那名孩童，他此刻正握着一柄半身高的寬刀，那正是平時他們用來解刨人類孩童的開膛刀。他還想說些什麼，但聲帶被切斷，他什麼也說不出來，渾身力氣也如被抽走般，直直倒了下去。張正異眼眸冷漠，雙手撐着這兩羊妖，將其緩緩放在地下。整個過程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再撿起那柄半身高的開膛刀，看着這間屋內的其他羊妖，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幾分鐘後。張正異繞到最後一隻羊妖的背後，開膛刀全力揮出。噗！一顆頭顱轟然落地，與地面上其他四顆頭顱一同大眼瞪小眼。「救，救救我...」一名孩童虛弱的呼喊道，他是這些孩子里為數不多還清醒的。張正異走到他身邊，看着他渾身潰爛的肌膚，還有已經發黑的面頰，沉默半晌後，露出一張笑臉道，「你放心，你先睡一覺，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我就把你送到家好不好？」

興許是面前同齡人的面孔，和他年長如兄父的氣質結合，帶給孩童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他點了點頭，陷入了沉睡中。張正異看着他，握緊了手中的開膛刀。「你要殺了他嗎？他活不下去了。」

一道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張正異鬆開了刀，轉身看向出聲者。是個小姑娘，面色黑黑的，眼睛卻明亮朝氣，和周圍那些孩童的虛弱完全不同。「有的時候，死可能也是一種解脫。」

張正異嘆了口氣。這周圍的孩童渾身皆散着衰敗之氣，若不是被這些羊妖服下了某種續命之物，估計早就撐不住了。但，也僅限於活着。死亡對於他們來講可能是另一種幸福。「那你能帶我走嗎？」

那小姑娘希冀的看着張正異，從石台上跳下。「我還能活，而且能活很久，那些人的葯對我沒用，我身上的這些變化，都是我自己控制變的。」

說著，她面部的黑色就迅速消散了，露出一張略黑的小臉，雖有些臟，但依舊能看出精氣神十足。張正異一愣，旋即想起了白墨和他說過的幾種天才體質，其中便有一種適合武者和劍修的體質--入微體。能自主操控身體變化，對內在的掌控入微，這樣的人，無論是修武，還是修劍，都是絕佳的天才。「東邊有人來了！」

女孩忽然提醒道。張正異一愣，「你怎麼知道？」

話音剛落，就有一羊妖走入，看着滿地屍首愣住。「有敵襲——」剛開口喊，他便被一柄飛刀插入胸口。可惜出手已經晚了，他身後那條隧道上的步伐迅速加快，顯然是聽到了提醒聲。張正異面色一變，拉着小女孩就朝另一個方向跑去。「別，跑別處去，那邊也有妖怪！」

小女孩提醒道，看張正異看着她，解釋道，「我能聽見周圍人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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