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帶血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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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房子的突然失火，引起了黑壓壓一群人的駐足圍觀，師爺師奶雙手一股油煙味也忙裡忙慌沖了出來。有些人都在接水來救火，消防隊也很快趕來滅了火。周圍沒有受到波及，但裏面的人......大概都成了黑炭了吧。我的心被一種巨大的悲慟敲擊着，這場失火不論是天災還是人禍，都真真切切告訴我，面對災難，人好像也不太能保護得了自己。我一直覺得人有逆天之時，只是因為我自己和我周圍的人都很命硬，總能在遇到危險時逃出生天罷了。我算是頭一回近距離地直接面對死亡。房子燒得焦黑，裏面抬出了五具屍體，用裹屍袋擺在那裡。屍體好像並不十分焦黑。聽到有人說已經報了警。雷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點不好受，但哭不出來。嗯？只有五個人死了？我突然覺得有點奇怪，這裏住着師爺的那個兒子，再加上與我們幾乎同時來做客的那一家五口，合起來是六個人啊。活口是誰？人群里爆發出一陣小孩的號啕大哭，我循着聲源望去，是那一家五口裡最小的男孩，大概八九歲，哭着拚命要往警戒線里沖，被周圍人緊緊攔住。那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爸爸媽媽」，「哥哥姐姐」......我不忍心再看，轉開視線，卻看見身邊某個人正緊握着拳，雙臂青筋暴起，似乎在竭力忍受着什麼。隨後到來的警察們帶了幾個人認屍，然後疏散了圍觀群眾。而我們一直站在五米開外，沒靠近，卻也不走。我想讓戰神聯盟進去看看，可我們現在都是毛頭孩子，而且就算不是毛頭孩子，警察們也絕對不會讓我們進去——閑雜人等，進去幹嘛，破壞現場啊？「不太對啊......」就聽身後布萊克輕聲道，「火是怎麼一秒鐘之內燒起來，就能把人燒死的？在這屋子裡，要逃生不難。」

我腦子裡似乎霎時劈過一道閃電，「是哦！是在我們跑出來的時候，火才一下子着了的，結果就這樣屋裡所有人都死了！」

我轉過身看布萊克，覺得他肯定也是這樣想的，「你也覺得不是燒死的吧？」

布萊克點頭。他的眼底，有着三分無奈，三分哀傷，和四分恨意。「那會是怎麼死的？首先師爺的兒子就有一定的嫌疑，但他如果是為了殺人而將那五口之家約過來，又為什麼把自己也搭進去，還選擇在小孩跑出去的時候殺人？這不就是留活口嗎？還是不得已？」

平時就十二分地喜歡懸疑的我開始頭腦風暴，「其次，這房子可能會是個密室，也不知道中途有沒有人進去過？難道說，殺人者是房子里的第七個人？再次，不知道這幾個被害人是怎麼死的，可又不能大喇喇地扯開裹屍袋去看吧......」戰神聯盟幾人一臉無語：「阿情，你在幹什麼？」

我急得跺腳，「當然是想案子呀！你們說會發現不對，我就下意識地認為是你們的目標出現了。酒店那次沒成功滅掉你們的敵人，我都憋屈，本來已經那麼近了。我是在給你們找線索，看可不可以排除是黑暗勢力作祟的可能。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要不也總能有點頭緒！」

「像威斯克？」

卡修斯輕聲問布萊克道。「是。不過又和之前不同了，這次，直接殺人......」雷伊提出想法：「若真是威斯克，那他為什麼改變了害人的方式？之前都是在操控別人什麼的。這是個思考的方向吧？」

卡修斯眉頭一皺，「他也不會笨到把自己送到我們面前吧？他孤軍一人，我們怎麼著還有四個人！」

蓋亞把目光從現場轉移到了布萊克身上：「威斯克有沒有吸收精元的習慣，或是能力？」

剛才因為在思考而直直盯着虛空的布萊克兩秒鐘之內回過神來，輕輕一拍手，「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啥了？我一臉佩服地看他，神，快說說？「人類當然不像精靈，有精元，但人類有精神能量！」

哦！幾位兄弟都茅塞頓開。我也懂他意思了，他是說，威斯克從前操控別人是在吸收人的精神能量作為他自己的能量，吸收夠了，他就恢復了。那他這會兒是幹什麼來了？尋仇？不過有仇恨的那個不是布萊克嗎？或是挑釁，拉地球人當墊背的？「看來是我害了他們。」

「哎呀，跟你沒關係！」

我最見不得別人傷感，但話說出口又一點安慰人的意思都沒有了，「壞人不管是不是衝着你來，都是要害人！黑暗勢力入侵地球，就不可能不害地球人的。你這可邏輯錯誤了啊，別把壞人的錯往自己身上拉呀，這樣你自己舒服嗎？」

唉。對待生活，還是別太清醒。若要將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那麼清醒地去推敲，那就只剩下無邊的傷感了。「我非將他挫骨揚灰不可！讓他不能再害一個人！」

他的眼中迸發出熊熊的殺氣。我看見一個戴着手套和鞋套的人手裡拿了一個透明袋子，拉開裹屍袋蹲下身，在琢磨着什麼。大概是法醫吧。仔細一看，那物證袋裡放着一塊比較大的碎玻璃。我用手機的攝像頭放大了看，那碎玻璃的邊緣十分不平整。我猜他是在比對傷口的狀態。也就是說，屍體是有傷口的，並且是銳器所傷，可能一下命中了要害？如果像剛才推理的那樣，人是威斯克殺的，那我覺得警察先生們多半找不到完全匹配那個作案工具了。那法醫先生搖了搖頭，站起身。碎玻璃對不上？傷口很平整？用刀殺人，傷口周圍的皮膚也可能會剌到一點的吧？除非沒有把刀拔出來。我不知不覺間又開始頭腦風暴。「現在，你們的敵人在周圍嗎？」

我沉着聲音問他們。「不在。」

他們都搖頭，「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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