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金牌家庭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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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聲明一句哈，我確實不是為了尋戰神聯盟的開心——姑姑為什麼那麼不負責任地把教小孩寫作業的重擔甩給飛燕？說句不好聽的，誰想教呢？飛揚三四歲的時候我就看出來，這孩子不是個學習的料，他的天分在別的地方。而且飛燕一定是不想教的。飛揚更一定是不想學的。我知道戰神聯盟都是幾百幾千歲的老外星人，一來當然比飛燕那十來歲的孩子控制情緒的能力要強，二來他們性格各異，思維方式都大相徑庭，但我相信他們不會絕對胡亂惱火——他們自己都知道，如果在地球惹了事，不管事情大還是小，嚴重不嚴重，鍋都是我的。基於這兩點，我就有了個堪稱瘋狂的想法，讓戰神聯盟來做這個家庭教師。不管做得好不好，我都獎勵他們。唉，如果幾邊家族的那些小孩懂這道理該多好。中國式育兒在二十二世紀仍然存在，我這種在哪都是個姐姐的孩子就是活該被小的欺負，萬一小孩甩了個大鍋來，真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因為從小就常被冤枉，所以現在大了最恨被冤枉，會無比共情被冤枉的人。我才十四歲，就過早地恐婚恐育，但以後要是真的當媽了，我絕對不會叫大的讓着小的——中國式育兒，是一個延續了一兩百年的，憑藉幾個眾人皆醉而獨醒的長子長女完全沒辦法糾正過來的錯誤。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委屈和傷害，留在上一代人這裏就夠了。正當我端着一杯絲絲縷縷冒水蒸氣的苦丁茶坐在樓梯底下胡思亂想着傷感的時候，戰神聯盟還真就走出來了。四個帥都帥得各有不同的哥哥圍着飛揚坐在了茶几邊，飛揚有些好奇地看他們。從坐的位置來看，主要負責教的是雷伊和卡修斯。我把自己從傷感情緒里拔出來，準備好生觀摩一下，幾百幾千歲的「老人」們有什麼好辦法搞定一個誰教作業誰崩潰的孩子。「小弟弟。」

雷伊極盡溫和地問飛揚，「你想寫作業嗎？」

「不想。」

飛揚噘着嘴，「一寫作業，姐姐就要罵我。」

「但是如果沒有寫完作業，老師會不會批評你呢？」

雷伊溫柔地引導。在此之前，我一直認為雷伊是個成熟穩重、嚴肅認真的老大，結果還有這樣鄰家大哥哥的一面，有點刮目相看了。我聽過他們聊起過一些他們在宇宙中的戰鬥，曾經很多次碰到死神的翅膀。這樣一群在戰場上、血泊里拼殺的人，心裏能留有一隅柔軟，也挺好的。我這時敢篤定，他們要麼就是也有弟弟，要麼自己就是當弟弟的。眼神，算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欺騙別人的東西了吧。「姐姐是想讓你學得更好，她只是太着急了。你也不要着急，不要怪姐姐，好不好？」

卡修斯輕輕按住飛揚的胳膊，輕聲勸導。「可是她罵我。」

飛揚委屈巴巴地低下頭。「對，可是姐姐罵你，」卡修斯頓住，好像不知該怎麼回應，雷伊立刻接過話頭來，「說話要注意方式方法，這是姐姐不對，哥哥一定會去和姐姐說的。但是你也是哦，姐姐是在幫助你進步，你不應該討厭姐姐哦。」

哇——你們是一群什麼神仙啊，也太會說話了吧！我好懸眼淚兒就要掉下來。蓋亞在一邊翹着二郎腿，先把標準答案都做出來，一會兒好給兄弟們照着為小孩兒輔導。「怎麼樣，要不還是試試看吧？」

場面可以說是有些溫馨，加減法複習完了，甚至連乘法題都做完了，一直都有說有笑，沒有任何一方急眼。飛燕傻了，她估計在想，自家這個笨弟弟居然也有能寫作業寫得這麼順利的時候？我笑道：「以後就這樣教多好啊，肯定教得會。」

「小時候我寫作業寫得多好啊，奶奶還成天罵我，罵得我都厭過學，我幹嘛不能罵他，小孩兒不是這樣捧着的呀。」

飛燕倒是自有邏輯，「女孩兒都能罵，男孩兒幹嘛罵不得。」

「你也知道被罵到厭學不好受吧。」

我開導她，「男孩女孩都是家裡的寶貝啊，委屈這種東西，能不傳到小孩子身上，就別傳到小孩子身上了。難道說你自己受了委屈，就要他也受委屈嗎？這可不是親姐姐幹得出來的事哦。」

「才沒有，」飛燕道，「我就是想他學好，但是他就一直都學不好，我着急也是他給逼的。」

我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胛，示意她看戰神聯盟，「學學這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