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國宴

2008.2.6星期三晴今天就是除夕了，二零零七年到今天過，算是徹底的結束了，本來我以為經過這麼些天的過渡，我對過年應該是已經沒有感覺了，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那種強烈的過年氣氛還是很嚴重的影響到了我，然後吃年夜飯的時候，爸媽同哥哥姐姐討論着國家大事，也討論着經濟形勢，還討論着未來他們人生的走向。我則是一點事也沒有的，就這樣看着他們在那討論的熱火朝天的，然後把肚子填的飽飽的，感覺這年夜飯是為我一個人做的，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小孩子，不用去管這些的，但是就在今天，我感覺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雖然這種不一樣並不是今天才開始的，是自從被物理老師教了之後，我就開始用另外一種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了，而且我也是不止一次的有思考過自己人生的未來，但那都是想想的，可是今天，我有一種莫名的憂慮。吃完年夜飯之後，我們大夥去了舅舅家，但因為年夜飯比較早，春節聯歡晚會又比較晚，所以我們幾個小孩子準備去火車站逛一逛，結果是舅媽提議我們可以去火車站干點零活，而且我媽還有門路，然後表哥還說好的，我們家三個都是一致反對，大過年的，開什麼國際玩笑，還讓不讓人好好過年了，而且我們還跟表哥說，他去幹活的話，我們都說不認識他的，於是他也就不去了，然後在那裡唉聲嘆氣的說沒有零花錢的日子真難熬，我是沒感覺的，從小到大除了飯錢，我什麼錢都沒見過，小時候外公倒是有給過，但是因為自小處境的問題，都是不敢花錢的，所以實在沒法體會他的那種心情。7「我還是第一次穿上這種衣服。」

鳥蛋看着套在身上怎麼看也不合身的衣服，抱怨道。「你以為我經常穿過啊！」

狗蛋聽鳥蛋這麼說，忍不住想罵他一頓，既然都準備這麼幹了，就不能對着裝有講究。「萬一我們被人認出來了怎麼辦？」

鳥蛋感覺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這次要進去地方可是皇宮。「看，他們開始集隊了。」

狗蛋本來是想說我們就在這待着，等他們換班時間到了就可以混進去了，可沒想到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一個班的士兵在那集隊了，於是就興奮的道。「你緊張嗎？我感覺腿有點抖啊！」

鳥蛋看着那些正在集結的士兵，說不出是緊張還是興奮，反正腿確實是微微有點抖，特別是一想到他們還要走過那麼長那麼長的廣場，就更加感覺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放輕鬆點，不會有事的，大不了到時候我們直接跑就是了。」

狗蛋對幹壞事是很在行的，他童年的時候，因為無憂無慮的，所以經常和小夥伴們幹些缺德透頂的事情，現在讓他有一種懷舊感，甚至還有了點小激動。「那我們怎麼才能把後面的人給換掉啊，這裏這麼亮，而且人又這麼多。」

鳥蛋看着領隊的正在一個個的清點人數，而且看樣子，他們隊伍應該是暫時沒缺人，所以就問道。「不用換，直接跟上去就可以了。」

狗蛋已經想好了，大不了到時被人問起就說領導讓先回去辦點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當然是機密了，怎麼能隨便說呢。雖然鳥蛋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思想準備和心理準備，可是當真的走在皇宮大道上的時候，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唯一的感覺就是這路好長，其他的感官估計是因為太緊張所以已經全部罷工了，有那麼幾次，鳥蛋是真的很想大叫一聲，然後就逃走算了，可是腿腳卻不聽使喚的繼續往前走去。當聳立的拱門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鳥蛋的心跳更快了，這時候是最容易被人發現的，並且又已經看到了希望，成敗在此一舉，所以他每邁一個腳步都感覺腿上綁了兩百斤的沙袋一樣，而且這個時候他開始表現的和前面的士兵一樣，目不斜視，所以狗蛋一直在給他打手勢他都沒有察覺到，最後狗蛋無奈之下只能趁着周圍人多，將鳥蛋一把拽進了人群，然後朝着樓梯口奔去，他們的這個舉動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不過大家看他們這樣目不斜視的，也沒有多想，只是繼續走自己的路。走在皇宮裡頭，不管他們怎麼走，都能看到三三兩兩着便裝的官員，而且還有很多各個階層的名流，不過鳥蛋自然是一個也不認識的。鳥蛋以前一直聽別人說上流社會上流社會，可對上流社會到底是怎樣的到目前是沒有任何概念的，現在算是明白了，所謂的上流社會，其實和非上流社會也沒什麼區別，就是他們說話的口氣讓人聽着比較舒服，而且舉止也不會是像他這樣畏畏縮縮的，很是大方得體。「我們先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

狗蛋看着鳥蛋那一臉鄉巴佬的表情，只能是開口提醒他道，畢竟他們兩這時候的着裝和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實在是有點惹人矚目。「嗯。」

鳥蛋點了點頭，然後就跟着狗蛋一起往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走去。「穿着得體的衣服感覺就是不一樣。」

鳥蛋雖然不知道狗蛋是從哪裡弄來的衣服，不過只要是好看的，他都喜歡，特別是這衣服的造工和布料摸上去都非常的舒服，那種感覺自己也成了上流社會的人了心情特爽。「他們這些上流人士，特別是白帝城的人，只會從一家服裝店買衣服。」

狗蛋看鳥蛋穿上這衣服之後整個人都帥氣了不少，感覺這錢花的還算是值得的，當下就解釋道。「那你是怎麼把衣服放進來的？」

鳥蛋感覺很奇怪，因為如果狗蛋可以直接進來的話，那他們是根本就不用混進來的，所以就又問道。「既然那服裝店的地位可以如此之高，那我托他們的人在這裏放兩套衣服自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狗蛋輕描淡寫的道，可他是回答的這樣風輕雲淡的，但聽這話的鳥蛋感受可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在蛋生的世界待的久了，總是會潛移默化的覺得自己就是這裏面的人了，可偶爾的一點小事，還是會讓他覺得自己其實根本就不了解這裏，所以他這時候的心情也就非常的不好。「走啦，我們還沒吃飯呢，今天晚上是可以放心大膽的吃個痛快了。」

狗蛋想像着以前進入國宴的情形，那時候他也和鳥蛋一樣懵懂無知，然後和一群小夥伴們，搶吃搶喝的好像剛放出來似的，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今天終於又可以這樣大吃一頓了，感覺忒好。「那萬一被抓到怎麼辦？」

鳥蛋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混進來的，最好還是不要太明目張膽了。「放心吧，像這種國宴，很多官員都會把自己的兒女帶過來見世面，所以大人們是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我們只需要誰也不理，敞開肚皮吃就可以了。」

狗蛋說的非常豪爽，然後看鳥蛋還是有點畏畏縮縮的，當下是鼓勵道：「像我一樣，拿出這裏就是我們家，來這裏的都是我們的客人的架勢出來。」

鳥蛋看着狗蛋那昂頭挺胸，目中無人的樣子，學了幾次，都不像，畢竟自己的實力還是擺在這裏的，心裏發虛的話，怎麼裝都裝不像。鳥蛋嘗試了幾次後是開始在體內運轉起了換元訣，他先是做了幾個深呼吸，將氣機調順了，然後開始複製周圍人的氣場到自己身上來，魔蛋在這方面是行家，他做起來比較勉強，但感覺比剛才是要好多了，然後再經過幾番不屑的努力之後，終於算是把自己的心境調整好了，反正換元訣就是一部瞎扯蛋的秘籍，只需要自己不斷的自我暗示，然後心裏面的層次到了，那麼其他的什麼也就都有了。「這樣就對了嘛！」

狗蛋看鳥蛋突然之間整個人的氣場就都不一樣了，知道這一定就是他使用了換元訣的緣故，所以忍不住稱讚道，雖然鳥蛋現在各方面來說還都比較差勁，但是假以時日，一定是可以成為一個萬眾矚目的人物的，所以在這之前，就是不斷的磨練他，打造他就可以了，直到他君臨天下的那一天。「狗兄，你看我們國家的鐵路未來應該怎麼規劃才好？」

鳥蛋裝成一副大佬的樣子，對着狗蛋道，而且他這時候甚至在想，如果在蛋生的世界裏搭建鐵路的話，那也是一件很大的工程，而且未來的成就絕對是不敢想像的。「記住，不要在不恰當的場合說一些不恰當的話出來，這裏不是地球，萬一引來別人的注意會很麻煩的。」

狗蛋沒想到鳥蛋竟然敢跟自己來這種玩意兒，當下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提醒道，雖然皇宮裏面的氣氛是挺好的，但盯梢的人肯定也不少，這要是萬一被一些有心人聽到了，那是相當麻煩的，特別是他叫自己的方式，他是非常的不愛聽。「那你看我們要怎麼收拾那些……」鳥蛋看狗蛋不讓自己說地球上的事，於是就想換個話題繼續，可他還沒說完，狗蛋就喝令道：「不要再說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那麼緊張幹嘛？」

鳥蛋看到狗蛋被自己說的話給弄生氣了，所以就滿不在乎的道。「你只要好好的吃你的飯就可以了，這麼多菜還堵不上你的嘴不成？」

狗蛋是真的有點惱火的，鳥蛋要麼不正經，要麼假正經，這讓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把他教育好。鳥蛋最後只能自討沒趣，本來他還準備了很多說辭的，以前在地球上的時候，他偶爾會和別人討論這種雜七雜八的事情，然後就會有些人過來叫道，不談國事，不談國事啊，那種裝大人的樣子真的是很好笑的，而現在可是在皇宮裡頭，他很想好好的回味一下那種感覺，可是狗蛋不配合，這也沒辦法。「嘿。」

鳥蛋正準備將一塊蛋糕送進嘴裏，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於是停下了嘴上的動作，將蛋糕放下，然後微笑着衝來人點了下頭，接着轉過頭看着狗蛋，碰到這樣別人上來找話說的，他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了。「你們是哪個家族的？」

來人看鳥蛋他們似乎都不打算說話，於是就坐了下來，然後繼續問道。「你管我啊！」

狗蛋一副你不服你咬我啊的表情看着面前這個友善的傢伙，聽到狗蛋的這話後，不要說來人了，鳥蛋都想把他揍一頓。「快點，就等你了。」

來人聽到這樣生硬的口氣後是正欲同狗蛋吵起來，而鳥蛋則都已經站起來準備勸架了，可是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一個傢伙突然拉大嗓門對着這傢伙喊道，於是這廝就只能是不屑的白了狗蛋一眼，然後走了。「你怎麼這樣同別人說話的？」

鳥蛋看狗蛋剛才那個樣子，真的就像是那些公子爺，自己是怎麼裝都裝不像的，這時候看那廝已經走了，就譴責道。「碰到這些廢物你如果對他們客氣，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的。」

狗蛋道。「那他萬一找那幫人來揍我們怎麼辦？」

鳥蛋看着不遠處的那群傢伙，繼續問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

狗蛋不屑的道。鳥蛋最後就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有時候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因為自己要表達的很多東西，狗蛋都不能理解，而且像他要做的這些事情，自己也都理解不了，雖然他也知道這都是因為生長環境的不同引起的，但這同時就是在提醒着他，自己不是這個世界裏的人，自己應該回家的。「那個人是誰？」

突然，一個異常惹人矚目的身影走了進來，吸引住了鳥蛋的目光，而且鳥蛋在看到他之後感覺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掉了，因為這人身上有一股非常奇怪的氣息，他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感覺看到他之後，自己一下子就失落了。狗蛋抬起頭瞄了一眼，然後道：「禿頂很正常的。」

「我知道禿頂很正常，可這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普通人啊。」

鳥蛋覺得狗蛋這時候肯定是在逗自己，難道他會感覺不出這人氣場的不同之處？不僅穿着沒有講究，而且氣場還像個鄉巴佬，一點也不像是出入這種上流場所的人，然後他用換元訣去感應，只能用不可思議，深不可測幾個字來形容，所以他很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他就是勾陳蛋。」

狗蛋淡淡的道。「什麼？」

鳥蛋用換元訣虛構出來的自信在知道進來的這人就是一直想把自己弄死的勾陳蛋之後瞬間就全沒了，一時只感覺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可是沒有一個念頭能抓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怎麼辦了。「挺直腰桿！」

狗蛋看到鳥蛋整個人都變慫了，當下提醒道，可看鳥蛋還是眼巴巴的，而且他這時候整個人是異常的失落，所以就想說些激勵他的話，於是就開口說道：「遲早有一天，你是要和他正面交鋒的，而且還要把他踏在腳下……」「將來的事等將來再說，我們還是不要讓他看見比較好。」

鳥蛋不等狗蛋說完就站了起來，他覺得這地方沒法待了，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狗蛋見狀之後也只能無奈的站了起來，陪着他一起轉移陣地。走到轉角處之後，鳥蛋又回頭看了勾陳蛋一眼，他就那樣和每一個他認識的人打着招呼，看着一點也不像是個皇帝，而且鳥蛋本來覺得，自己既然是要把勾陳蛋給幹掉的，那麼這個人肯定是個十足的暴君，就像他所讀過那些歷史一樣，自己起來造反是順應天意，可現在真的見到勾陳蛋了，他一點也不像是暴君的樣子，所以自己的立場也就變得不堅定了。「怎麼？也想上去跟他說幾句話啊？」

狗蛋看鳥蛋眼神里閃過的各種表情，不知道他這時候在想些什麼，就問道。「我在想，這個皇帝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讓全天下的人要這樣迫不及待的要他死？」

鳥蛋轉過頭，看着狗蛋，很認真的問道。「不要心懷慈悲，你又不是什麼好人，又何必去充當什麼好人呢？」

狗蛋沒想到鳥蛋竟然在看到勾陳蛋本人之後會產生這樣的疑問，當下背靠在柱子上，非常不屑的說道。「可是，我是真的覺得，如果我們都不去爭奪什麼的話，大家都和和氣氣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比較好。」

鳥蛋前段時間還是渾身激情，不把帝國幹掉就不罷休，那是因為他還沒從戰爭的陰影中走出來，這幾天在白帝城過了下平淡的日子，那種激情就又沒了，畢竟他本來就沒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更沒有那樣的能耐，又何必去追求那些呢，所以這時候就忍不住說出了這話。「在天樞苑，當他要置你於死地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狗蛋對鳥蛋一直都無法豎立起強大的信心感覺很頭疼，本來這次的重逢，他以為鳥蛋已經想通了，會去逐鹿天下了，可他會有那樣的想法只是因為被別人整的，一旦平靜下來了，馬上就變成了個慫蛋，一無是處。「我記得魔蛋跟我說過的，他送我去天樞苑，只是為了給我一個理由。」

鳥蛋突然就想起了當時魔蛋跟自己說的這話，所以這時候算是明白了，自己現在所走的每一步路，可能還是在他的計算中。「什麼理由？」

狗蛋聽說魔蛋竟然說過這樣的話，突然就感覺到一陣不妙，因為按理說，天樞苑出事了之後，他是可以第一時間就知道的，而且像他要找到鳥蛋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他卻沒來，所以這說明一定是有其他的什麼原因，現在聽鳥蛋說起，當下是不安的問道。「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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