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北方大松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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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下午在工作的緊張繁忙氛圍中，有些恐懼的氣氛都已忘記。正準備喝口水，同事張哥突然問她，吳經理說有人舉報的事，問他知不知道。顏予撫額，長嘆一口氣：她也跟我說了，懷疑我們自己人。張哥：這我哪知道啊，咱們工作都沒交集，你們那些合同的事我是一概不知啊。顏予：我反正也是猜不到是誰，就是覺得懷疑咱們自己人沒道理，沒必要坑整個二部啊！說完還撇撇嘴，不知道是想撇開這個話題，還是對領導想法的不認同。半年前，顏予剛被分到二部，採購組有園園、荀哥和白姐。那時候公司那些業務她啥都沒接觸過。北方大松的合同就被麗姐安排給園園了，麗姐毫不避諱地告訴她們北方大松這家單位就是走賬用的，因為項目有一些急用的現金支出，比如一些零星材料，一些好處費啥的。等公司的流程完事，黃瓜菜都涼了。麗姐不只一次的在她的辦公室公開談論此事，感覺這種行為在各部中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情。而且還拿公司某位女副總舉例子，當時她在公司採購組掌權的時候，紛紛讓下面各部用她的親信開的公司，說是保靠。哪個項目不用錢，投標送禮要錢，請客吃飯要錢。隨便走在哪家分包賬上，萬一人家不返你又能怎麼辦呢？麗姐說她以前在的項目確實是走女副總那個公司的，也能賣女領導個面子，但是現在不行了。行業不景氣，利潤本來就薄，更別提還要交十個點給走賬的公司了，統共利潤都達不到十個點。這個北方大松確實是麗姐找的公司，當時他們看聯繫人是吳先生，確實懷疑是不是跟麗姐是親戚啥的。但是後來走別的合同，開發票啥的，這個吳先生愛人的名字又跟另一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單位財務重名之後，他們只能感嘆：世上重名的人真是不少。正好這時秦沫可要跟她晚上約飯。秦沫可其人是一位不知名網紅主播，和顏予家是鄰居，比她大幾歲，小時候就常帶她玩，現在又常請她搓大餐。他們兩個就好像大城市裡兩個互相取暖的火爐，雖然都遠離家鄉，但好在有彼此溫暖。看到麗姐滿屏的工作消息，顏予立刻打消了晚上吃飯的想法。只留秦沫可一人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雖然她有對象是件好事，顏予的八卦之魂也熊熊燃燒。但是奈何工作沒做完，不能放心玩。只是叮囑她：你不是說網紅圈的愛情都很短暫，要走心嗎？秦沫可只說保密，等見面再跟她分享。回完微信，顏予反倒又想起來一些細枝末節，很是怪異。朝北底下這些供應商一個兩個的有些仗着跟領導關係好，根本不配合他們工作。他們內部那些流程就得死命地催這些單位提供資料，人家還老大不樂意，像是耽誤了他們幾個億的買賣。北方大松也有一次，讓他家郵寄蓋章資料，干通知沒反應。那時候採購組只剩顏予和張哥了，北方大松只得她打電話催，那人態度還挺好，說是馬上郵寄。偏的麗姐着急，她就說已經催了，麗姐直接跟她說，「以後你不要聯繫他家，我親自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