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除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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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實在困得不行，躺在床上一會兒就睡着了。男人坐在車上看着手上的資料，阿風說：少爺，聞池發來信息說見您一面，當面道歉。男人頭都沒抬，冷冷的說：沒空，說完繼續看資料。看了一會兒，抬起看向阿風，說：問一下傑森管家，夫人在幹嘛！阿風說：是，說完打電話給傑森。管家正打理花圃的的花，客廳的電話響了，一個年歲稍大的女人，接通電話說：我是菲力，請問您找誰？阿風說：菲力阿姨，少爺想知道夫人在幹嘛？你去看一下夫人。菲力阿姨笑着說：好的，說完把電話放在一旁，上樓走到房間門口，輕輕打開門，看到睡着的人，笑了笑關上門下樓。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說：夫人在睡覺，睡的很香。阿風說：好的，辛苦了，說完掛了電話。阿風看向男人說：菲力阿姨說夫人在睡覺，應該是累了。男人聽了他的話，低聲應道：嗯！說完低頭看資料。郭律師坐在寬敞舒適的辦公室里，發了一個定位，一張照片。二十二樓的辦公室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着一身律師服，看到手機里的朋友圈，看到上面的位置，驚訝的站起來，走到門口說：小劉，問你件事。劉助理是個三十左右的女律師，站起來，說：崔律師您說。崔律師說：你有沒有聽說有律所搬到我們這裏的。小劉，想了想說：昨天好像聽說有人搬進來，但是做什麼的就不知道了。崔律師說：好，我知道了，你忙。小劉說：好，說完坐下繼續工作。崔律師走回辦公室，坐下看着手機里的照片呆住了。想到他還是沒自己混的好，就放下心來。小劉走到茶水間去喝水，另外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人，還有四五個男同事走了過去，圍着她說：剛才崔律師問你什麼？小劉說：崔律師問我有沒有律所搬到我們這棟大樓，我說我聽說有人搬進來，做什麼事情的不清楚。走過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律師說：我看到了，昨天搬到二十樓的是星野律所的人。小劉說：星野律所是哪個律所，沒聽說過。男律師說：沒聽說很正常，就是一個三流律所，沒什麼名牌律師。小劉不解地問道：哪為什麼崔律師看起來有點不對勁的樣子。男律師笑着說：想知道，其他人都興奮的點點頭。男律師說：我們崔律師跟星野律所的郭律師是同學，當時我們MJ律所有兩個實習生的名額，本來兩個人都可以去實習，誰知突然冒出了第三個人，就是我們現在的高級律所韓進，他也是這個學校了學生，去國外專修法律雙碩士研究生，學成歸來，他肯定就內定了，然後崔律師和郭律師就只能二選一。崔律師家裡有親戚認識學校的校長，郭律師呢一個窮學生，除了有學識，三無人員，結果就顯而易見了。可偏偏郭律師的老師，吳教授，是個死腦筋，他很喜歡郭律師，就堅持推薦他來律所實習，這樣就越鬧越大，吳教授說學校任教人員收受賄賂，被校長叫去談話，他們在裏面談了兩個小時，吳教授出來以後拍拍郭律師的肩膀說：小郭，你是個好學生，可是人生閱歷不夠，先去其他律所實習，老師相信你以後的成就肯定比他高。後來幾年內兩個人再沒交集，你說也巧，兩個人再次相遇竟然是因為一個官司，一個是原告律師，一個是被告律師，那場景可真是火星撞地球。一個男律師說：趙律師，最後誰贏了，所有人都看着他。趙律師說：你們覺得呢？一個男律師說：我覺得是郭律師，電視上不是都說正義永遠不會遲到，說完看向他，趙律師搖搖頭。小劉興奮的說：郭律師贏了。趙律師搖搖頭，所有人說：趙律師，你這一直搖頭是什麼意思？趙律師說：撤訴了，所有人聽完他的話，有種日了狗的感覺。趙律師看着他們的樣子，笑着說：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按說兩個人是敵對的關係，應該會爭個你死我活，對不對，所有人點點頭。崔律師走了過來，看到他們說：你們在幹嘛？很閑。趙律師笑着說：怎麼會？我們在討論等會吃什麼？所有人都附和道：對，我們在討論吃什麼？呵呵，說完都拿着杯子散了。劉律師走到座位上，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說：趙律師，等會吃飯，接着聊。趙律師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說：好，發送成功。崔律師走到小劉面前，說：小劉，資料準備好了嗎？小劉立馬把手機藏起來，站起來緊張的看着他，說：好了，說完從旁邊的文件袋遞給他。崔律師看了她手機一眼說：上班不要太好奇，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小劉說：是，崔律師，說完崔律師拿着文件袋走了，小劉懊悔的坐在椅子上。郭律師正在欣賞自己的圖片，電話響了起來，看着上面的號碼，笑了笑，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聲音說：恭喜啊！郭律師。郭律師笑着說：彭律師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真是稀客啊！彭律師是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男人，長的胖胖的，笑着說：厲害啊！你怎麼會搬到中央大樓去，難道你認識MK集團的人，春風得意了吧！郭律師笑着說：還好。彭律師說：有空嗎出來聚聚。郭律師說：我們律所剛搬過來，有很多事沒整理好，下次吧！彭律師說：好，下次聚，不過老朋友，有這種好事可不能忘了提攜一下我們這些老朋友啊！郭律師笑着說：你們都比我混得好，我哪裡能提攜你們，過謙了。彭律師笑着說：怎麼會？你都搬到中央大樓里去了，那可是律師們夢寐以求的地方，你們律所還要不要人，我加入你律所怎麼樣？郭律師說：我們這種小律所可請不起你這種有身份的人，屈才了。彭律師聽了他的話，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笑着說：過謙了。郭律師說：下次聊，先掛了。彭律師說：好，說完郭律師掛了電話，彭律師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想着他是怎麼跟MJ攀上關心的。前台小姐的電話一直在響，前台小姐接通電話說：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電話那頭說：請問招聘律師嗎？前台小姐說：請稍等，我問一下，說完打電話。郭律師接通電話說：怎麼了？前台小姐說：郭律師，有人來問我們律所招聘律師嗎？郭律師冷笑着說：不招，說完掛了電話。前台小姐拿起電話說：不好意思，我們暫時不招律師。電話那頭說：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掛了電話。剛掛完，又響了起來，都是來問招聘律師的，前台小姐都一一回答說：暫時不需要。大家向外走去，小杜說：我們現在要去樓下的餐廳吃飯，是不是會遇到MJ律所的律師啊！簡直太好了，終於能看到我偶像了，之前都是在電視上看到，現在可以看到真人，一行人來到餐廳，看着人滿的餐廳，方姐說：這裏環境真不錯，大公司就是不一樣，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人家的餐廳比咱們律所大十個都不止，真是有錢人，豪無人性。賀律師說：現在我們也是這裏的一員了，我們應該高興。方姐說：賀律師，你覺得就算我們駐紮在這裏，我們律所的工作就會好嗎？我們沒有人脈資源，怎麼跟人家比，總不能一直去叨擾別人吧！把別人惹急了，我們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還惹禍上身。賀律師笑着說：會好的，不要這麼悲觀嗎？走了，嘗嘗這裏的伙食，是不是真如別人說得那樣好吃，說完走到窗口，端了份飯走着。幾人走到沒人的桌子上坐下，其他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們，方姐坐下看了一下周圍，周圍的人立馬低下頭裝作吃飯。方姐說：我們在這挺另類的，別人看我們感覺特新奇。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一臉嚴肅的樣子，對面坐着一個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笑着跟他說話，男人除了點頭，沒有任何錶情。小杜看到他，拿着筷子的手激動的不行，興奮的說：賀律師，賀律師，周正律師，快看。賀律師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說：至於興奮成這樣嗎？差不多得了，別人都看着呢？小杜聽了他的話，看了一眼其他人，發現別人都看着他，瞬間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太激動了，沒忍住。方姐說：不用激動，如果我們不被趕走，以後你可以天天見到他。小杜不解的說：對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們現在很他在一棟大樓里工作了，每天可以看到，說完看了一眼窗戶的位置，低下頭安靜的吃飯。隔壁桌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小劉說：趙律師繼續說說。趙律師笑着說：好，郭律師跟崔律師接手的是一樁化工廠污染事件，原告是一個七歲的男孩，他們住在化工廠附近，相處被查出來得了很嚴重的疾病，他爸媽就認為是化工廠污染的問題，把慶寶化工告了，郭律師代表的是化工廠一方，崔律師代表的是小孩的一方。小劉納悶的說：這個案子崔律師應該很容易贏啊！怎麼會撤訴了呢？趙律師說：還想不想聽了。另外一個男律師說：不要插嘴，聽趙律師說。趙律師說：醫院也出示了證明，說可能跟污染有關，但不確定，按說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跟污染無關，這也算贏了。可反轉來了，這個小孩是不是母胎感染，是被這對夫妻領養的，經常收到這對夫妻的虐待，郭律師拿出領養的證據，還有孩子被虐待的證據，庭上的人一下子驚呆了。由於不是母胎感染，於化工廠污染無關，化工廠撤訴了，郭律師卻說讓化工廠注意污染的問題，激動了合作方，郭律師被律所辭退了。小劉說：那對夫妻呢？趙律師說：當然被警察帶走了，孩子又回到了孤兒院。小劉慶幸的說：幸好郭律師發現了，不然那個孩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現呢？真可憐。方姐聽完他們的話，看向賀律師，小聲說：郭律師還有這一段經歷呢？賀律師邊吃邊說：老早的事了。方姐笑着說：我覺得郭律師做的挺好。賀律師說：好什麼好，作為他的律師，應該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而不是去揭露，我聽前輩說，郭律師當時差點被吊銷律師資格證，還是吳教授託人解決的。方姐說：看來吳教授挺喜歡郭律師的。賀律師說：當然，郭律師可是吳教授最喜歡的學生，可能跟兩個人都是直腸子吧！李斌帶着那個女人開車來到樓下，女人說：要不我就不上去了。男人說：不用，家裡就我媽一個人，她最喜歡孩子了，說不定看在孩子的面上會給你個見面禮呢？女人聽到他的話，心裏挺開心的，嘴上卻說：要不下次，你剛離婚，你媽在氣頭上，萬一看到我再氣出病來，多不好。男人笑着說：沒事，走吧！說完打開車門下車，兩個人上樓。男人牽着她的手，走到門口，男人輸入密碼打開門，老婆子在看電視，聽到開門的聲音走出來，看到兩人，看了一眼女人的肚子，臉拉的老長，看向男人說：你來幹什麼？這裏不是你家。男人說：媽，你怎麼這麼說，這是你兒媳婦，叫楊麗麗，懷孕五個多月了，你摸摸，別人都說是個兒子，你又有孫子了，開不開心。老婆子撇了他們一眼，走到沙發上坐下，繼續看電視。男人拉着女人走到沙發上，扶着她坐下，看向老婆子，笑着說：媽，我們祖宅的房子拆遷不是賠了不少錢嗎？你看你也用不到，能不能給，我們總不能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吧！你就當給你孫子的見面禮，好不好，說完走到老婆子身邊，拉拉她的胳膊。老婆子直接抽回來，看着他說：我之前說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但是我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是留給我孫子的，你甭想得到一分。男人垂頭喪氣地說：為什麼啊！麗麗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您孫子啊！你怎麼能區別對待呢？這不公平，你不給錢，就把這套房子給我們住，這本來就是當初你給我買的婚房。女人看着房子的擺設和裝修都是現下最潮流的裝修風格，看這房子的格局應該值幾千萬，想到以後這是自己的了，心裏雀躍不已。老婆子看着女人眼神里的貪婪，眼神里露出鄙夷的目光，說：不行。男人說：這也不給，那也不給，我們怎麼生活。老婆子說：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女人看着油鹽不進的老婆子說：媽，我跟李斌領證結婚了，你不辦酒席也就算了，彩禮也不給，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是不是有點不好啊！你以後養老肯定還是我們來照顧你啊！難道你還指望方婷嗎。李斌才是您的親兒子，我是您的兒媳婦，這以後照顧您的事肯定跟我們有關啊！到時候方婷再另嫁了，您怎麼跟方婷一起生活啊！你說呢？老婆子看着一臉笑容的女人，說：方婷說了，她不嫁人，再說了，就算她嫁人，我跟我孫子過，又不是跟她過，你就不用想了，說完白了她一眼，繼續看電視。女人心裏罵道：死老太婆，你給我等着，面上笑着說：媽，她跟李斌都離婚了，這人心隔肚皮，萬一她拿着您的錢去養小白臉怎麼辦？您可要三思啊！老婆子聽了她的話，心思有點動搖，女人趕緊跟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搖頭，女人接着說：媽，你要想清楚，他可是是您親兒子，這母子哪有隔夜仇啊！對吧！老婆子看了她一眼，說：我想想，你們先走吧！男人不甘心的說：媽，我現在手頭不寬裕，麗麗又要吃補品，你看能不能…………老婆子瞪了他一眼，說：你的工資呢？都花完了。男人說：媽，她是孕婦，花銷比較大。老婆子瞪了他一眼，說：等着，說完起身走回房間，從抽屜里拿了一張存摺走出來，遞給他，男人立馬去接，老婆子縮了回去，警告他說：省着點花，密碼是你生日。男人笑着說：知道了，我們先走了，說完扶着女人走了。兩個人走到外面，女人着急的說：房子，房子，…………男人拉着她說：走了，這次我們不是拿到錢了嗎？只要我媽鬆口，房子離我們還遠嗎？說完拉着她向車子走去。女人直接搶過他手裡的存摺打開看了一下，看到上面的數額，臉色立馬變得不好，直接拿到他面前說：看看，你看看，裏面只有五萬塊錢，打發叫花子呢？買個包就沒了，真是摳門。男人拿過來看了一下，不相信的看着上面的數額說：怎麼可能呢？她怎麼給這麼一點。女人看着他不屑的說：你確定你是她親生的兒子，我倒覺得方婷才是她親生的，說完打開車門坐在車上生氣。男人看着她生氣的樣子，坐進車裡拉着她的胳膊說：老婆，別生氣，我過兩天再來，我們現在有錢了，想吃什麼？女人別開臉不看他說：氣都氣飽了，吃不下。男人的手附在她肚子上說：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可不能餓着我們的寶寶，走了，說完開車離開。傑森管家看着跪在烈日下的傑克，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不過轉眼不見。傑森走到他面前問道：犯什麼錯了。傑克看了他一眼，說：是我自己識人不清，說著把事情說了一遍。傑森管家聽完他的話，一腳踹過去，傑克一時不查唄踹倒在地，傑森管家邊踹邊說：你竟然罔顧少爺的命令，違抗主人的命令，你這跟叛徒有什麼分別，啊！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少爺中招了怎麼辦？少爺有個意外，我們家族所有人的命，就要葬送在你手裡，啊…………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我踢死你。別墅的僕人都看着，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菲力阿姨走過來看到這一幕，立馬衝過來拉住他說：傑森，夠了，你再踢就踢死了，你是他親叔叔，就算他犯了錯，好好教導就是了，至於此狠手嗎？傑森管家氣喘吁吁的橫了傑克一眼，說：好好跪着，說完轉身走了？傑克急切的說：叔叔，你能不能跟夫人說喲跟她道歉。傑克爬起來跪好，聽到他的話頓時想到萬一少爺有個好歹，自己萬死難辭其咎，想到自己的打算，更是羞愧難當，端正的跪着。太陽漸漸消失，別墅里的燈慢慢亮了起來，傑克跪在門口，臉色蒼白，嘴唇乾裂脫皮，脫水的厲害。菲力阿姨看着跪着的傑克，心疼的看向管理說：管家，跪也跪了，差不多得了，這孩子跪了一天了，身體會受不了，你跟少爺說說。傑森管家看了一眼她說：菲力，少爺的命令，誰也不可違抗，去做自己的事，說完走到一旁，沉默不語，菲力阿姨看着他，搖了搖頭，轉身走了。黑色勞斯萊斯駛進別墅，阿風打開門，男人從車上走下來，身後跟着四個男人。男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身子顫抖的人，徑直走過去，跟在後面的人腳步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露出不忍的眼神，大步向前走着。男人走進房間，看了一眼四周，沒有看到林楠的身影，周身散發著不悅的神色，看向傑森管家說：夫人呢？傑森管家說：夫人沒下過樓，我們沒敢打擾，男人眉頭皺起，轉身上樓的時候。男人推開門，走到床邊，按開檯燈，看着熟睡的人，男人露出了笑容，伸手捏捏她的臉，說：真是個懶蟲。林楠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碰自己，睜開懵懂的眼睛，看過去，看到男人露出了笑容，坐起來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一下他的唇，看着他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男人笑着說：剛回來。林楠說：幾點了，說完抬起他的手，看了一眼時間，懊悔的說：七點了，我睡了這麼久，完了，時間顛倒了，晚上估計睡不着了。男人看着她的樣子，眼神閃爍了一下，說：不會的，餓了沒，去吃飯。林楠說：餓了，走吧！說完鬆開他，掀開被子下床穿鞋，穿好拖鞋抱着男人的胳膊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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