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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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商自然還記得昨晚自己借酒和梁瑞昌表明的心意，可是聽到他這麼直接地說出來，她的第一反應還是驚慌失措，眼睛完全不敢看他，「那些都是我喝醉了說的胡話，當不了真的……」陳牧商小聲說道。

「看來你昨晚我們發生的事你都記得，你現在是想反悔、不對我負責？」

梁瑞昌自然是預想到陳牧商酒醒之後躲閃的態度的。今天早上他買好衣服回去的路上就在想自己應該面對陳牧商，他心裏自然是希望她能夠正面接受自己的表白，正式答應和自己在一起，但是她多半酒醒之後就會否認昨晚對自己表明的心意，他又該如何選擇：是繼續死纏爛打還是瀟灑離開，然後像以前那樣兩年不聯繫她？

想到過去兩年自己在陳牧商生活中的空白，梁瑞昌心中又是一陣苦澀，他怎麼能忍受再來兩年的思念之苦呢！況且陳牧商心中明明對自己有意，哪怕是死纏爛打、胡攪蠻纏，他也要讓陳牧商在眾多的選項和為難中選擇自己一次，人生本就沒有標準答案，他會用餘生那麼長的時間去向她還有她的家人證明——選擇他梁瑞昌不會是錯誤答案。

陳牧商聽到梁瑞昌的話心裏有些發虛，畢竟她都還記得自己一直在人家懷裡說喜歡他的畫面，她現在就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也不是說我說話不算數……但是……畢竟……」

陳牧商吞吞吐吐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呲啦一聲椅子被往後拉的聲音，等她抬起頭來就看見梁瑞昌已經站在她身旁了。他彎腰傾身把臉湊到她面前開口問：「既然你不會說話不算話，那今天開始就算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

「等一下！」陳牧商連忙打斷他的話，用手抵着他的肩膀讓他不再靠近自己，然後迅速站起來往後退一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談戀愛是人生大事，怎麼可以就這麼草率地決定呢！」陳牧商拚命在自己亂如麻的腦子裡搜刮合適的措辭，「你想想啊，我前兩天剛拒絕了你，那時候我可是清醒的，結果一轉頭我一喝酒就稀里糊塗地向你表白，這說明什麼？」

沒等梁瑞昌開口她又接着說道：「說明我這個人吧，就是三心二意、想法不定，所以你應該再考慮考慮的，千萬不要衝動啊！」陳牧商說完自己一通不是又在後悔自己說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聽到陳牧商的話梁瑞昌不禁嘴角上揚笑了笑，也不管她往後退的動作，他一邊向她慢慢靠近，一邊開口說：「如果你說這是衝動，那我已經衝動了兩年了。我等你、想你想了兩年，好不容易等來你的告白，就算你把自己說的再不是，我也不介意自己衝動一回，當然……」梁瑞昌把陳牧商逼到牆邊，她被迫停下往後退的動作，他把臉湊到她面前，四目相對，「我建議你也衝動一回，因為從昨晚你對我表白了一路這件事來看，你也是很喜歡我的！」想起昨晚她在自己懷裡撒嬌表白的樣子，梁瑞昌心裏就痒痒的。

陳牧商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說不過梁瑞昌的，只好又想了一個借口，「今天是8號了，你不是要回學校上課嗎？要不然你先回去安心上課，這件事我們以後再慢慢談……」

「和你談戀愛的話我可不想慢慢談……」梁瑞昌立馬開口回道，後來他又想起些什麼，「那你呢？你今天的課是什麼時候？」

梁瑞昌的話題轉的有些快，陳牧商一時愣神，脫口而出回答說：「下午……」剛說完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怎麼就把自己有課這麼完美的借口給錯過了！她還想掙扎一下，立馬改口說：「不過好像有一門課改了時間，是今天早上上……」

「那我下午再送你回學校。」梁瑞昌當然一眼就能看出陳牧商的小心思，「我學校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跟學院還有任課老師請好假了，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慢慢談我們在一起這件事。」

自己的所有借口都被梁瑞昌幾句話就給堵死了，陳牧商知道今天是必須和他把這件事給說清楚的，她默默攥緊自己的拳頭，抬頭看着梁瑞昌正色道：「沒錯，我是喜歡你的。」她強迫自己直視梁瑞昌的眼睛，她想要和他共同面對自己的感情一次。

「可是你也知道，我身邊有太多東西在阻止我喜歡你，成績、家庭、未來……這些東西是從小就陪在我身邊、刻在我心裏的，我沒有辦法捨棄，所以……」陳牧商的眼眶慢慢變紅，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我知道自己是沒有足夠的勇氣為了你、為了我們去抵抗全世界的，如果和你在一起的結局是分開，甚至是彼此怨恨，那我希望只和你做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陳牧商見梁瑞昌沒有說話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她心裏已經在默默流淚了——這麼膽小懦弱的她又怎麼會值得事事優秀的梁瑞昌去深愛、去守護呢？原來謝韻霏說的沒錯，愛是會讓人變得自卑的。

陳牧商拚命忍住打轉的淚水，沙啞着聲音開口說：「如果你還是生我的氣，我可以……」

梁瑞昌站直身子伸手將陳牧商拉進自己的懷裡，把她未完的話全都擁進自己的懷裡，深深地抱着她。他貼着她的耳朵輕輕說道：「傻瓜，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從來都是生自己的氣。」他收緊自己的雙臂，似乎要把陳牧商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我第一次被你分手的時候，我以為你是不喜歡我；我第二次被你拒絕的時候，我以為你是不夠喜歡我。現在我才知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是喜歡我的，就是太喜歡我了才會害怕和擔心。對不起，一直以來是我沒有好好抓緊你的手，沒有好好去聽你心裏真正想對我說的。」

梁瑞昌的一番話直戳陳牧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那是她從看見他的第一眼開始就決定深藏起來的秘密，她忍不住在他的懷裡落淚啜泣。

聽到陳牧商的哭聲，梁瑞昌心裏更覺心疼。「牧商，和我在一起吧！你不需要為了我去抵擋全世界，那是我要做的事情，我只需要你在我的身邊。我不想再浪費兩年的時間去想你、等你，我現在就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陳牧商聽到他的話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那一絲絲理智在決堤的淚水中被淹沒，她哭着在他懷裡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緊緊抱着他盡情地哭泣。

陳牧商在梁瑞昌的懷裡哭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發現自己的眼淚和鼻涕都擦在了他衣服上，一坨一坨的，她一抽一抽地開口說：「我……我把你衣服弄……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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