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殘魂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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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牛山其實是一小片山巒的總稱，這一小片山巒明顯與其他山峰隔開，自成一體。卧牛山之上，又分為牛角峰、牛鼻峰、牛背梁等八座有名字的主峰，還有不少沒有名字的小土包。

幾座主峰之中，以牛角峰位置最高，爬到牛角峰的最高處，四周盡收眼底，給人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既視感。

這牛角峰的峰頂卻不似牛角，而是一塊大而方的光滑巨石。劉一凡曾經與小夥伴一起偷偷跑到這牛角峰頂看風景，代價是被父親發現之後狠狠捶了一頓。

皓月當空，寒風呼嘯間劉一凡打了好幾個寒顫，巨石之上有一個淡淡的人影，非常模糊，只有一個人形輪廓，卻沒有具體的外貌。不難猜測應該就是這個人影把自己羈來，場面有些詭異。

劉一凡的心情是比較矛盾的，雖然冷汗直冒，但在擔心之餘，竟然又有幾分興奮及竊喜。

「你好像有些擔心，但又掩飾不住內心有一股興奮勁，能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嗎。」

這淡淡的人影口吐人言，竟然是非常空靈的少女之聲。

「第一次面對目前這種情況，我確實擔心害怕；但我也知道，既然已經被羈押過來，不管姐姐的目的是什麼，我都沒有能力反抗。既然沒有辦法反抗，索性坦然看待這一切，它滿足了我對仙俠傳說的所有幻想，所以哪怕擔驚受怕，還是忍不住有些興奮。」

「小小年紀，心性倒是不錯。沒有想到，御靈珠竟會認你為主。」

「小傢伙，我的本體早在天劫中隕落，站在你面前的，不過是一道苟活在御靈珠之內的殘魂而已。苟活了千餘年，再加上白天出手滅殺了一個來此偷窺的宵小之輩，這一次蘇醒之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蘇醒的機會。」

說著，這道人影輕嘆一聲。

「唉，僅留一道殘魂，消散於世間也算一種解脫吧！我時間不多，接下來，你不要說話，只需仔細聽着，能記住多少，明悟多少，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這把木劍雖不是凡物，但也沒有多珍貴，倒是這顆御靈珠，來頭極大，傳說御靈珠現世，就是人間浩劫的開始，同時御靈珠藏着飛升上界的秘密。當年我憑着化神大妖的壓制力，機緣巧合之下才搶得此珠，花費大量的心血，也沒有參透清楚此珠多少奧秘，更沒有辦法讓其認主，天劫來臨時，只得強行利用一些取巧的方法，妄圖調用此珠部分力量渡過那次天劫，沒想到本體及主魂，都在那次天劫中灰飛煙滅。」

「渡劫之前，我就知道大概率凶多吉少，這才把一縷殘魂剝離藏在御靈珠之中，並編了一個尋找有緣人的故事。你應該是傳說中的暗靈根，暗靈根算是一種變異靈根，歷史上出現過的所有暗靈根，從未聽說過結丹期以上的高階修仙者，真的沒想到御靈珠竟會認你為主，可笑當時我費盡心機各種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

雖然只是一道淡淡的靈魂之體，沒有口鼻容貌，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影而已；但僅看那婀娜的身材、僅聽那空靈清脆的聲音，也知道這道靈體的主人當是一位美得不可方物的仙子。卧牛村一直有仙姑的傳說，雖然版本有好幾個，但主要的內容基本都一致，這應該就是那位仙姑留下的一道靈魂。

從期許到失落，再從失落到期許，劉一凡的心情在一天之內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劉一凡一直靜靜地聽着，不敢有任何打擾；即使心中有些疑問，間或有一些聽不懂的地方，也謹遵仙姑殘魂的交代，不發言、不提問。

約莫過去半炷香的時間，這道靈魂之體看上去更加淡了幾分，只見一道旋風再次捲起劉一凡，原路把他送回，那天籟般的聲音最後交代道。

「仙路渺渺，踏上這條路對於你來說不知道是福是禍。既然御靈珠已經認主，我這就把卧牛山附近的靈陣拆去，從此這兒不再有靈陣波動，回歸凡俗之地才是對大家最好的保護。我的所有法器、玉卷，全部在渡劫的過程中隨着本體一起被劫雷煉為了飛灰，沒有什麼物品可傳於你。」

「御靈珠認主之時所產生的天地異象，吸引來一位附近的修仙者，已經被我出手擊殺，你腰間的儲物袋，正是這修仙者遺留之物，就當成你踏入修仙界的初始資本吧。」

「特彆強調一點，儲物袋內的物品在我看來確實都是垃圾，但其主人畢竟已經到了結丹期，也算是一方強者，這些物品如果出世，恐為你帶來禍端，要記住財不可外露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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