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自己爬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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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敷完葯後，就告辭了。而顧長意卻遲遲沒有醒來。苟景笙和苟奕婧兄妹二人已經離開了。房內只剩下楚妖澄和綠翹，安靜得能聽見外面的風聲。綠翹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小姐，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躺在床上的顧長意表情痛苦，手在不停地抖動，明顯是被夢魘給困住了。是夢到了之前的事情嗎？說不定就能恢復記憶了。想到這裏，楚妖澄心中隱隱作痛，分別肯定是免不了的，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了。「這裏沒有人照顧不行，你去找兩個人來，等人來了我們就走。」

綠翹應聲離去。楚妖澄輕輕地安慰着顧長意，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發獃。不知道什麼時候，楚妖澄竟把顧長意當作親人一般對待了，就像苟景笙和苟奕婧一樣。就這麼離開，她總是有些擔心，而且丟下這樣一個病人，她心裏過意不去。楚妖澄看看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顧長意，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等等！他剛剛是不是睜開眼睛了？楚妖澄又靠近了些，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顧長意正安安靜靜地閉着眼睛，似乎已經擺脫噩夢，陷入了熟睡。「是我眼花了嗎？」

楚妖澄嘟囔道。從顧長意出事以後她就忙前忙後地安排人，還沒坐下來休息過，或許是太過勞累了吧。綠翹帶着兩個人匆匆趕來，在門口遇到了正朝屋裡張望的楚懷山。「老爺。」

綠翹欠了欠身。楚懷山才回過神來，「綠翹，你說……我這女兒對那小石頭也太上心了吧？」

楚懷山帶着點醋意，盯着面前唯一亮着燈的房間。綠翹不知如何回答，點了點頭道：「小石頭是小姐撿回來的，關心也情有可原。」

楚懷山沒有繼續說下去，看了兩眼就走了。綠翹帶人進了門。囑咐好一切後，楚妖澄活動了一下筋骨，突然倍感輕鬆。她正欲帶着綠翹離開，忽然聽到顧長意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她轉身便看到顧長意臉上痛苦的表情，急忙跑到床前，拍了拍顧長意。顧長意這才放鬆下來，表情也恢復了平靜。楚妖澄站起來，叮囑一旁的侍女，「有什麼情況立即彙報給我。」

隨後楚妖澄又欲離開，顧長意又是一陣咳嗽，撕心裂肺的模樣，實在誇張，旁邊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顧長意是裝的。然而楚妖澄卻沒有任何察覺，還只覺得顧長意是因為受傷，體質被削弱。她小心翼翼地給顧長意掖好被子，嘆了口氣。站起來時才發現衣袖正被顧長意狠狠抓住。「綠翹，給我拿把椅子來。」

綠翹明白楚妖澄的意思，但還是問道：「小姐今日不回去了嗎？」

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給人落下說辭。「上次小石頭也這麼照顧我的吧？這次換我照顧他。」

綠翹不再多說，乖乖地搬來一把椅子。楚妖澄昏昏沉沉地折騰了一夜沒睡好，一早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顧長意的床上。而顧長意正坐在她昨晚的椅子上，沒有穿外袍，手裡拿着一本書正在研讀，一副柔弱書生的模樣，明顯的病態。「你打算看到何時？」

顧長意細長的眼睛微微抬起，正對上楚妖澄直勾勾的大眼睛。「呃……我現在就起，話說，我怎麼睡在了床上？」

楚妖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屋子裡就剩下她和顧長意兩人。「昨晚不知道是誰，要爬上我這個病人的床上，還一直擠我，差點把傷口又給我撞開。」

楚妖澄已經紅了臉，她默默把臉捂上，不敢看顧長意。她怎麼能幹出如此禽獸之行！「對……對不起。」

顧長意拿起書，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給楚妖澄又是重重一擊。「只要你不生氣，要我幹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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