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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行人等與安敬返回館驛的同時,鄭府也鬧騰起來,鄭玉真回了府向母親哭訴,更尋死覓活的。
「……老爺,這安家小子忒也沒了分寸,安敢欺我真兒?老爺這遭不為真兒做主,妾身便長跪不起……」
鄭玉真是正室所生,嬌慣的一向厲害,如今鄭夫人就真的給老爺鄭仕元下跪了,她心裏可咽不下這口氣,見鄭仕元陰沉着臉,她又哭道:「便是那安氏父子救了皇后娘娘,卻也不該這般張揚跋扈,如今都欺負到真兒頭上,他父子眼裡哪還有鄭府?哪還有老爺你?只怕這次不懲治了他,日後更要騎到鄭家人的頭上來……」
鄭仕元也不是耳根子軟的男人,他心中卻另有想法,雖則發生了這些小事,他心中也知是女兒欺人在前,以往安貞帶着安敬來府上,那安衙內哪一遭不是給真兒整的灰頭土臉的?想來安家小郎對真兒積怨也深,這次暴發卻在情理之中,又說小丫頭在外面做得那些事,他鄭仕元心裏清楚的很,確如安敬所言,那丫頭哪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另說安敬現在也非是一個小衙內了,他在皇后和靖國夫人心裏已然有了一定的地位……
光是這遭對陣陸敬武的事件,足以叫自已對他瓜目相看,此子頗有遠見,胸藏丘壑,其父安貞也是棟才,真要因為這件小事就與安家父子離心,怕是不妥,可以想像,以安敬的聰智頭腦,便是離了河間府也不愁發展,就怕異日他貴,反倒成了自已的對頭,怎麼說還有從妹鄭氏的面子,兩家小孩子戲鬧的事,還能當真?
「……夫人,你卻不知這安家小郎的厲害,且聽我與你道來……」鄭仕元將夫人攙起來,一五一十的把關於安敬這次在嘯風口和河間館驛的事細細交代了一番,末了還道:「……安文恭必非池中之物,他日非富即貴,須知皇后娘娘都對他也極是上心,靖國夫人更是讚不絕口,怎麼說我也是他從舅父,真兒算是他小表妹,小孩子家鬧義氣的事,就隨他們去吧,大人若是滲攪進去,為夫與那安德忠豈非要尷尬?日後如何相處?」
鄭夫人聽罷,也怔了怔神,倒沒想到這個安小郎還有這些大本事,但心有不甘的道:「……只怕他日後恃寵生嬌、變本加厲來欺侮真兒了,這話若傳到外間,老爺你面上亦無光采,那安德忠無非是個小縣令吧……」言下之意,一個小小縣令能有何作為?私心裏卻在編排安家的不是,事實上她親弟弟想掌樂壽大權已許久了。
鄭仕元對夫人馬氏心中所想是洞悉無遺的,當下就笑道:「你那個弟弟比起安德忠可就差得遠了,德忠隨我二十餘載,其能其才我盡熟知,樂壽縣有今日之盛局,亦是德忠治縣有方,換了你弟弟主政,不消半載定要烏煙瘴氣,須知樂壽乃河間財賦之源,舟船局事務向來由德忠親自主持,他為人清廉、處事公允,你弟弟馬令源又及他幾分?如今把束城縣治理的可好?告他狀的人你可知曉有多少?須知日後我要入京,河間一府非安德忠不能治也,朝中事體你更不知,我若沒有幾個得力的下屬擁戴,怕也是孤掌難鳴……今日之事,我自知會那安德忠,由他出面訓訓那安家小郎罷了,這父子二人與我日後還有大用,你卻不敢壞了為夫大事!」
……
這年頭的酒不比後世那些酒的酒精度高,以安敬在官場上的鍛練的海量卻是不可小覤,奈何安敬忽略了一個因素,他穿越而來的只是靈魂,卻不是肉體,這具皮囊體質仍是宋時的『安衙內』,所以黃湯灌多了,還真醉了,這叫安敬那個鬱悶吶,給高鶯美、高寵雙雙架入館驛客房時,他仍感覺腳步虛浮,頭都有些暈沉了。
不過,借這個醉的機會,卻把一條手臂盤纏到了高鶯美的香肩上去,鼻端更嗅着她幽幽體香,不覺下邊的某一物件就不安份了,這時代的人也沒穿過什麼褲衩,都是那種半腿長上襯褲,富戶人家的內衫內衣都是絲緞制的,窮人就差了些,有粗布的,還有麻的,也難怪好多人皮糙肉厚,一年四季披裹着麻的皮能不厚嗎?
無論是內衣還是外衫,都寬肥的很,起不到什麼束服作用,所以安敬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物件勃勃欲起。
「衙內這遭可是灌多了黃湯?盡坐在酒樓里數朝廷的不是,這細皮嫩肉的,吃一頓板子還不要命?」高鶯美嗔怪着,扶架着安敬至榻邊,叫他坐下,便要給他脫靴,安敬卻一把揪住她,「本衙內海量,何曾醉了?只是有些頭暈而已,休要大驚小怪的,朝政有無時弊也不是本衙說了算的,各處看看黎民百姓日子便知。」
高寵確也為然,心下自是贊承衙內的說法,但他卻不言明,不過他能深深的感覺到衙內對朝廷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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