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雨停了又下,斷斷續續,天一直是灰的。蘇洄擅自斷葯已經三天,狀態越發地差下去。
星期二,梁溫通過卡爾找到了他目前的住址,親自上門,但蘇洄躲了起來,假裝沒聽見門鈴,沒見他。
他知道自己這樣對不起梁溫的關心,但也束手無策。
但寧一宵開了門,幫他圓謊,也從梁溫手裡拿到了他的葯,只是他回來的時候,並沒有提到吃藥的事。
這三天寧一宵一直在家辦公,幾乎很少出門。雪糕時常會去到蘇洄的房間門,可房門關上,他又想出去,來來去去好幾次,蘇洄只好將房門敞着,讓雪糕來去自由。
很多個瞬間門他都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是累贅,毫無價值。有時候蘇洄想,要是有人可以對他明碼標價就好了,至少在這種時候,他知道自己不是完全無用的存在。
他甚至開始想念兩三年前、在那個又小又破的舊餐廳里端盤子的時候,那時的蘇洄每小時價值美金。
那裡有和想像中的冰島很像的寒冷天氣,但一切又與他的想像背道而馳。
當思維逐漸被情緒吞併,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回憶。
「我可以進來嗎?」寧一宵的聲音出現在身後。
坐在地板上的蘇洄遲鈍地回了頭,他的臉被高床遮去大半,只剩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望向寧一宵,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躲起來的貓。
寧一宵開門見山,直接表明來意,「蘇洄,你介意我把這張床捐掉嗎?」
蘇洄皺了皺眉,眼神中都是訝異,他看了看床,又望向寧一宵,「捐掉?」
寧一宵點頭,「景明最近參加了一個慈善會,可以為生活困難的單親家庭捐款捐物,據他所說,有幾個家庭指明需要一些生活用品,其中就有床。」
「我想把我房間門的雙人床,和你這間門的單人床都捐掉。」寧一宵望着他,「你怎麼想?」
「你的也捐?」蘇洄轉過來,有些不理解,「那你睡哪裡?」
寧一宵走過來,手掌在蘇洄的床品上壓了壓,「我剛剛試着把床墊拿下來,放在地上,睡上去也很不錯。最近還看到一篇論文,結論是降低床的高度有利睡眠。這樣也不錯,就當睡的是榻榻米。」
蘇洄緩慢地眨了下眼,還是一動不動盯着寧一宵的臉,像是表示懷疑。
「要是你覺得這樣子不好,我就捐我的和一樓另外一間門客房的床。」說著,寧一宵頓了頓,「不過那間門卡爾偶爾住,我記得他喜歡睡在高處。」
蘇洄終於給出回應,「捐我的吧。」
他扶着床沿站起來,不算太老實地對寧一宵交代道:「其實我本來也睡不太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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