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傷了

「阿芍總是這樣，旁人無論怎麼鬧她，她總是八面無風，氣定神閑的笑着。這氣度倒比我看着像個皇后。」

一杯酒落肚，皇后面色開始羞紅，「陛下，總說我不夠端莊，少了穩重。如今再見阿芍才知皇上說的穩重端莊賢和是何種氣度。」

「這倒是我的不是了，若是早點見阿芍，這皇后之位，我可不敢肖想。」

唐芍眉心微攏，繼而緩緩舒展，「娘娘說笑了，娘娘和皇上伉儷情深，鸞鳳和鳴，這是多少女兒家求都求不來的。」

「娘娘若不是皇后，誰又能皇恩雨露？誰又敢覬覦皇后之位呢？」

唐芍乖乖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在皇后灼熱的目光中故作開心地呷着，「皇后之位，天家人選，誰坐看的是當今皇上的心意，天下百姓民心的歸屬。」

唐芍手中杯盞不穩，微醺的眨着眼睛，「若趙家的小姐都坐不穩這個位置，這大燕還有誰敢坐這個位置？」

「謬言之所以是謬言那是愚昧之人選擇的結果。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想必不會不知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吧。」

「哈哈哈哈哈，唐大小姐倒是見微知著，這大燕還有一人被國師算出乃是天生鳳命。這一朝出現兩隻鳳，只怕有些不妥吧。」隔着一扇屏風，隱約可見一名衣着華服的男子在飲茶，他聲如三月春，細琢卻似十二寒冬。

「鳳嗎？」唐芍乖順低眉淺笑，溫潤有禮地接受未央宮內各位貴府小姐公子不懷好意的目光，皇后更是目光不善，佯着溫潤賢和緊緊凝着她。

「早間，大燕婚嫁皆是紅男綠女，唯有皇后方可紅羽衣鳳鳥兒披身。」

「仁宗皇帝仁愛賢明後宮中更是只有文德皇后一人，比翼連枝白頭相守這八個字，更是後世史官為仁宗皇帝和文德皇后的偏愛落筆的見證。」

唐芍面如三月初桃，俏臉酡紅。

她雙手撐着香腮，氤氳水汽的眸子看着眼前的方向，腦袋一搖一晃，「文德皇后歸家探母，曾聽聞民間女兒為了效仿皇后妝容，服飾在民間被大肆追捧，卻因身着鳳制紅色嫁衣被府衙當場以逾矩抓入大牢。」

「得知此事的文德皇后日夜難寐，從此落下心病。仁宗皇帝見此狀，便改了祖制讓天下女兒家皆可紅妝出嫁，鳳鳥兒披身。文德皇后才徐徐從心病中走了出來。」

「若說鳳，在座婚嫁的姑娘皆是鳳。蒙仁宗厚愛，天下姑娘皆是九天翱翔的鳳。」

她莞爾一笑，續道，「紅妝出嫁乃是天上皇恩，承的是仁宗皇帝和文德皇后琴瑟和鳴，白頭相守的雨露天恩。」

唐芍傻笑着將自己的身子靠在楚嬌兒身上，酒氣上頭，她倚了好一會兒，覺得難受，「夫君在外，內人掌家持度方可陰陽調和。如今莫說江灃戰事吃緊，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有大捷來報。娘娘與皇上雨露天澤，福澤大燕，這幾年風調雨順瓜果飄香，百姓更是心中敬之，愛之。」

「早就聽聞，唐家大小姐有張三寸不爛之舌，如今晟領教了。」

明晟，八王爺。

與當今皇帝一母同胞，只是這兄弟關係甚有輕疏。

唐芍側眸，桃花見狀立即上前替她拍撫這後背。

唐芍垂眸將口中呷的那口酒盡數吐在帕子上，桃花危險的盯着帕子上的酒漬，立馬倒了杯茶水，低聲詢問，「夫人？」

唐芍不堪醉意身子骨嬌弱將那杯呷過的酒杯打破，飲下桃花遞上的茶，貼耳小聲說道，「只怕一會兒，不好走開。待會兒，我裝醉，他們一定有人蓄意將我送到八王爺床上，給我盯緊唐芷霜。該怎麼做不需要我交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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