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仍然在壓抑着什麼。◎
這段時間,他們不時就會接吻,卻不是情人之間激情燃燒的熱吻,更像是一種窒息而痛苦的痙攣。
他不允許她看他的臉,也不允許她親吻除嘴唇以外的地方,一旦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他的眼睛或鼻樑,他就會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從黑暗中射出陰暗多疑的目光,不帶感情地審視着她。
卡洛塔演出那次也不例外。他說完那句話,就將她拽進了包廂的窗帷後,低下頭,吻上了她的雙唇。
總是這樣。
沒有一次,他們的接吻是在光線充足的地方進行的,彷彿這是一種不祥之兆,一種觸犯禁忌的行為,一種不合人倫的罪愆,必須在狹窄、幽暗、四下無人的環境里進行,才能得以善終。
莉齊很想了解他,至少讓她知道他的名字,可他要麼用冷漠粗暴地推開她,轉身離開;要麼溫柔似水地對她說情話,讀情詩,讓她把探究他過去的想法撇到一邊。
她要是對他生氣,他有一百種辦法讓她消氣,重新露出笑靨。
他似乎精通魔術,憑空變出玫瑰花,只是他會的魔術中最不起眼的一種。他對撲克牌的駕馭能力令人震驚,在他的手中,撲克牌就像印度街頭隨着笛音起舞的蛇一樣溫馴。和他打牌,她從來沒有真正地贏過他,但只要她露出氣惱的模樣,不管她手上的牌多麼劣勢,總能奇蹟般反敗為勝。
她生氣地質問他,是不是他在搞鬼。他卻溫柔地說:「德·夏洛萊太太,可否請你講點道理。我起碼離牌桌有半米遠。」
她氣鼓鼓地想,誰說離半米遠就不能出千了?她忘了在哪裡看過,有人已經發明出了一種不碰撲克牌就能出千的絕技……是在哪裡呢?噢,該死,他為什麼還叫她德·夏洛萊太太?
她皺起眉毛,直說了出來。
他頓了頓,聲音很冷淡:「難道你不是德·夏洛萊太太嗎?還是說,你讓我叫你伯爵夫人?」
因為這句話,她和他大吵了一架。
她怒沖沖地把他送的小玩意兒,推到地上,惱火地大叫起來:「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根本不喜歡蘭斯,我喜歡的是你——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滾蛋!」
她氣得漲紅了臉,他卻站在陰影里,抱着雙臂,一言不發,像是沒聽見她怒氣衝天的告白一般。
於是,她更加生氣了,蓬勃的怒火趕走了剩餘的理智。她像毛髮倒豎的野貓似的,在屋子裡團團轉,摸到了父親留下的小左輪,把子彈塞進轉輪里,咔嚓一下按下擊錘,瞄準他,冷冷地說:
「我說,我喜歡你。你聽見了嗎?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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