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光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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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開着皮卡進了小村，一路上沒有感覺到早上的地震對村子有任何影響，好像村民們也沒有感覺到地震似的。我們把車停在村西邊的棟老宅子門口。下車後我打量着這棟老舊的房子，牆壁是石頭做底，壘到大約一米出頭的樣子，石頭上面是土坯壘砌的，房頂是青灰色瓦片鋪的，房脊、房沿兒上有多處長着雜草，門洞里鬆鬆垮垮地嵌着一副泛白的木門框，兩扇滿布裂痕的木門被一把綠色外皮鋼絲自行車鎖穿過門環鎖在一起。

我忍不住開口問：「老趙，這就是你家啊，這房子比你年紀得大不少吧？」老趙邊從褲兜里掏出鑰匙開門，邊回答說：「這房子是我爺爺留給我爸的，我爸又留給我了，算起來得有百八十年了吧。」老趙打開大門，把我們讓進去。穿過門洞就是院子，裏面堆滿了雜物，僅留出一條供人行走的小路。老趙領我們進到屋裡，安排坐在堂屋的一張掉漆的八仙桌前，還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水，接着介紹起自己的現狀。

老趙今年四十五，以前當過兵，退伍之後就跟他老爹一塊生活，那個時候退伍軍人還可以安排工作，當時安排在縣城民政部門上班，但是他爹不讓，說家裡地荒着上什麼班啊，趕緊回家種地。老趙就留在了老家種地，跟他家老爺子相依為命，直到老頭過世。我在屋裡環顧了一圈，感覺他家裡亂糟糟的，好像幾年不曾打理過，估計這老趙是個光棍，便隨口問了句：「嫂子呢？」老趙撅着屁股坐在灶台沿兒上，倆手一插，說：「光棍。」我奇怪道：「老趙，你一個退伍軍人，身板也壯實，雖然沒有在政府單位上班，但這莊稼漢也能娶上媳婦啊。」老趙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哎，不說也罷。」我見他不願提及，便不再多問，轉而說起這一早上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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