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稅務與拆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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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絲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清醒過來的。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游離在渾渾噩噩的精神狀態中。腦袋像灌了鉛一般沉重，走路都是飄的，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刺激。

好在潛意識還記得回家的路，只是一切聲音都在耳邊消失了。

吃飯時候佩妮姨媽的嘴一直嘮叨個不停，狗狗在桌底下同樣叫喚着，她根本聽不見。

親人們沒有發現伊利絲的異樣，她像往常一樣，吃飯上床看書睡覺。

這一晚睡得很香甜，沒有噩夢，沒有深夜突然地驚醒，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有些不正常。

沒有任何不適，在醒來的清晨，負面狀態全部消失了。

這的確是件奇怪的事，伊利絲冥思苦想，無法得到答案。她能夠解釋的，也只有那些巫術與藥劑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或者是那顆眼珠子？

她不得不懷疑，這東西影響了自己的心智，比信徒們念的禱告詞，以及巫師進行祭祀時所念的咒語更加可怕。

沒有時間深思，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稅務局今天會去家裡催款，那些脾氣暴躁的職員們可不是什麼紳士，一旦爭執起來，可能會發生危險。

佩妮姨媽叫住了她，並拿出三塊金幣與兩塊面值五十的銀幣。

這絕對是筆巨款，足以讓家裡交完一切稅務，並且安全度過即將到來的整個冬天。

伊利絲有些不知所措，她從未見過這麼大數額的錢，一時無法組織語言。

對方是知道家裡情況的，姨媽因此拿出她為那些上流人士定製衣服，所積攢下來的一部分積蓄。

她雖然與母親的關係並不好，可到底還是一家人。

伊利絲感激不盡，同時她心裏也明白，不管是救助還是施捨，很大概率是需要自己來償還這筆錢的，工作兩年或是三年之後。

等進行了利亞教會的成人禮，成為一名真正的大人，家裡一切負擔都將扛在自己肩上。

「去吧，孩子。」姨媽語重心長地說道，「帶你媽媽離開這裏，去別的城市或者海外，克利蘭迪不值得留戀。」

伊利絲換上了自己那件單薄的麻布衣服，回歸了內城人印象中，貧民該有的模樣。只有那破損陳舊的懷錶，依舊掛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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