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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汐看着他們,很不理解。
明明兩個人無法觸碰,無法交談,樂樂甚至還感知不到爺爺的存在。
彷彿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已經吐露萬語千言。
「小汐,別陷入太深,我們不同。」顧朝依舊虛弱,但還是小心地告誡顧汐。
他閱歷豐富,能夠明白凡人擁有這種情感的弊處,它能讓人心甘情願墜入深淵,摔得粉碎。
「嗯,哥哥我明白。」顧汐點了點頭,攙扶着余青陽往棺材所在的方向走去。
余青陽沒有反抗,既然顧汐他們答應了自己,那便應當可以放心了。
「老頭,快去,躺進棺材裏。」顧朝吩咐,很快就要下葬了,到時候就錯過了最佳時間。
棺材很沉重,同村的男人赤裸着上身,一起用竹竿挑着棺材,不讓棺材落地,在這裏,逝者的棺材在下葬前是不能沾地的,否則會不吉利。
當余青陽躺進去的瞬間,眾人感覺肩上似乎一沉,他們本就在咬牙堅持,在極度疲累的情況下,任何一點重量都如同千斤。
「老張,下葬吧。」抗着棺頭的一個精壯男子扭頭對旁邊的人說道。
「開始下葬,奏哀樂。」
嗩吶響起,哀愁的音樂在林間響起,驅趕了枝頭停留的林鳥,天地間只回蕩着凄涼的嗩吶聲。
「砰!」棺材被抬進土坑,預示一切終將塵埃落定,老人真正意義上的離開了人世。
黃土不斷覆蓋著黑棺,老人生前的舊友站在土坑邊上,淚水濡濕眼眶,他們也一把年紀了,昔日共同歡笑取樂的歲月還歷歷在目,在眼前匆匆閃過。
這個葬禮埋藏的不僅僅是老人,還有那段珍貴的回憶。
樂樂無聲地站在一旁,他還小,沒有那麼豐富的人生經歷。
但是他知道一點,爺爺就是自己小小世界的太陽,他走了,世界就只剩下黯淡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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