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約見大賢良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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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為刀俎吾為魚肉，想羞辱吾大可不必用這種方式。」張寶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對陳墨說道。

「我並無羞辱將軍之意，相反，我想拯救黃巾軍！」陳墨直起身子，鄭重道。

「哈哈哈哈哈！先生對一個敗軍之將說如此推心置腹之話，就不怕吾去告發先生嗎！」張寶大笑道。

「將軍若認為我的性命比黃巾興衰更重要，那將軍大可告密，我絕不阻攔。」陳墨道。

張寶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陳墨看着張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先生認為，現在的黃巾前路在何處？」

張寶張了張嘴，要說的話最終化為嘆息，半晌，張寶低下頭去，雙手掩了臉頰，沉悶的聲音從指縫間露了出來。

「以前吾以為，一切都是朝廷狗官的錯，只要推翻朝廷，建立黃天的國度，所有事都會好起來，直至今日，先生寥寥數語，吾才知道，吾以往的想法都是建立在自己的認知上，虛無縹緲，吾心中黃天的國度也不會到來。

先生不知道，吾跟着大哥走遍八州之地，所見生靈之慘狀。蝗災過後，大地寸草不生，他們沒有了存糧，連樹皮草根都找不到，只好挖粳米土充飢，吃完後腹大如鼓，人被活活撐死。到後來，粳米土都沒有了，他們只好把自己的孩子交換，下鍋……」

張寶聲音逐漸哽咽了：「在冀州時，中山國發生瘟疫，一個村子的人都病倒了，郎中根本不敢進去，大哥帶着吾等去了，那些人，皮直接貼在了骨頭上，丈夫身邊就躺着妻子的屍骸，卻沒有力氣起身哪怕掩埋，老鼠橫行，啃噬着人們的屍體。

先生，你知道嘛，大哥看到這一切的時候，他告訴吾等，蒼天已經死了，它再也管不了天下的黎民，唯有黃天能拯救蒼生，吾相信大哥，吾想幫助大哥建立黃天的國度，但黃天也救不了蒼生，先生，究竟什麼可以拯救蒼生？」

淚水順着張寶的指縫往下滴落，一滴滴掉在地上，濺出了一朵朵小花。

陳墨相信張寶說的話，在黃巾軍中，至少張角、張寶、張梁三人，陳墨相信他們是以最樸素的想法和動機，想讓更多的人過上更好的生活，後來的黃巾就不好說了。

「張將軍不必如此，我想和你打的賭，也是為了讓人們過的更好。如果我所說的賭約能實現，那至少就目前而言，生產力會有一個飛躍。」陳墨道。

張寶聽了這話，用手使勁抹了抹臉，振奮精神，抬頭道：「先生的意思是，可以讓人們的生活更富足嗎？」

陳墨點了點頭。

張寶大聲道：「若先生真的可以讓人們生活變的更好，哪怕先生的賭約是要吾的人頭，吾也在所不辭！」

陳墨失笑道：「我要將軍的人頭何用？再者說，將軍此刻是我的階下之囚，我要將軍的人頭，又何必多此一舉？」

張寶一想也是啊，陳墨要殺自己，還和自己說這麼多幹嘛？他想了一下，態度又變得堅決起來：「先生如果要吾出賣大哥，出賣黃巾，那這個賭約不說也罷！」

陳墨道：「我也不需要將軍出賣什麼黃巾軍的情報，我只求一件事，望將軍可以引薦我於大賢良師，讓我有個可以和大賢良師對話的機會。」

張寶一愣，隨即大喜，道：「先生若是肯相助於大哥，吾願以性命擔保，先生會成為大哥的左膀右臂，吾可敬陪末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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