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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陽面帶愧色,焦慮擔憂,心底記掛華剛的傷,自責不已,如今大敵當前,自己萬不敢與這位江湖前輩動手,何況毫無必勝把握,只得讓傷殘傷重的他為自己護駕保行,不禁激起心裏的怒意和關心,鐵青着臉勸道:「劉叔叔,難道您身為長輩,怎可對身負重傷的對手大起殺心,難道就不怕傳到江湖之中,引為笑柄?」
看來不苟言笑的劉松,他眯着眼睛,都快成一條線,聽曹陽這句話,驚起一番好奇,說道:「哦?這麼快就倒戈了,這還不到三日,怎麼胳膊肘就往外拐?看來眾人蜚語非虛,你倒是有辱門楣,大失曹大俠的臉啊。」曹陽聽聞他語露尖酸刻薄的諷刺,怒不可遏地道:「劉叔叔您您出言不遜,善惡不分,誤聽小人蠱惑,小侄」華剛厲聲斷喝道:「曹姑娘依言行事,謹防此人暴起發難,我到時候回天乏術,你倒把他當長輩,此人財迷心竅,心底險惡,與林振堂實乃一丘之貉,多說無益,切莫令我分心,否則無暇照顧,難以向令尊交代。」
劉松被華剛當面揭穿醜行,隱有氣憤,卻不發作,還是一副親和慈善的樣子,譏笑道:「姓華的,你橫刀奪愛,行事不端,人人得而誅之,何必逞強好勝,如束手就擒,或是自行了斷,姑且我心懷俠義,給你留給全屍,否則多遭皮肉之苦。」說話之聲尖銳難逃,就像沙啞的公鴨嗓,令人毛骨悚然。
華剛見曹陽仍雙足釘在原地不動,生怕她還顧忌以往的情意,企望此人能高抬貴手,一切都是痴人說夢,不顧平素的客氣,怒喝道:「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么?曹姑娘,此人功夫不再之下,能趁我不備登上這百尺危崖,自有過人之人,你若不躲開,我實難全力以赴。」曹陽見華剛聲色俱歷,異於平常,深知他的用心良苦,唯恐自己婦人之仁而延誤他的性命,可心系傷勢,教他獨撐拚命,實在於心不忍,拚命搖首勸道:「可是可是你」華剛回首不怒自威,氣勢洶洶的樣子足是攝人心魄,凌然道:「你放心,縱使粉身碎骨,也要將你毫髮無損地交到曹叔叔面前。」「不如我與你一同禦敵,共進退,免得讓人小瞧。」曹陽仍是執拗不從,華剛知她擔心自己的大傷未愈,但即使她在身邊也是幫不上半點忙,更談不上同進退,但強敵在側,非她一人能中間翰旋,好心相助也得量力而行,閉目幽咽道:「多謝姑娘好意,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華剛真是萬死莫贖,求你成全,若是我不幸死於這些人之手,望你從後面的險地登上雪嶺,回到家中與令尊團聚。」
劉松哈哈大笑,冷冷地道:「好悱惻纏綿啊,一對姦夫**,有辱清聽,傷風敗俗,誰也休想逃走,維護武林正義,必然鋤奸務盡。」華剛將左臂衣袖整條撕扯下來,然後拉成細長的布條,問曹陽終於肯退至山崖腳下一處遠避之地,毫無顧忌地用布條將腰腹的傷口裹住,纏成一層一層,覺得傷痛不再受自己動氣用武影響,凜然道:「廢話少說,勝者為王敗則寇,一切都待比過之後方知。」劉松臉色一沉,斥責道:「好小子,這是你自尋死路,怨不得我。」右手一抖,一件古怪的兵器已然在手,形如爪,手掌末端系著鐵鏈,「哐當」聲響徹不絕,而左手另一端與一柄形如鐮刀的兵器相連,通體黝黑,發出幽藍碧綠的光華,就像地獄裏的索魂使者,令人不寒而慄,劉松聲音一停,右手的索魂爪徑直朝華剛胸口要害飛射,空中呼嘯聲響,帶着鐵鏈交鳴的「咔咔」作響,就像奏起了喪魂曲。
華剛這下不敢輕敵,眨眼之間對手的兵器攻至身前,連自己也沒想到此人的身手快似閃電,真是人不貌相來形容,果然是陰沉詭詐的難纏對手,也不驚疑,身子突然向後一仰,使出「鐵板橋」,暫時躲過一記狠招。
劉松也不為華剛能躲過自己一招凌厲殺招感到氣憤,滿臉堆笑地大為得意,對手若是一擊斃命,豈不是找不到半絲樂趣,把華剛當作待宰羔羊,何況貓捉到老鼠之後不是要先戲耍足夠厚再弄死對手么?如今劉松想到一個比貓捉老鼠還要痛快的辦法,就是活活將華剛折磨致死,這樣才能盡興。
一擊不中,劉松反而陰測測地笑:「閃得挺快,不過好戲在剛開始。」右手一抖,那奇形兵器索魂爪在劉松的鐵索之下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活動自如,任由聽命於劉松的心意,又對華剛窮追不捨,緊緊相逼。
曹陽見劉松喜形於色,突施殺手,毫無半點徵兆預示,自己也是武術名家出生,在父親的熏陶下耳濡目染,自然有些家底與見識,但自己的微末功力實在難與劉松相比,有着天淵之別,只看得觸目驚心,更是為華剛躲得驚險巧妙感到心弦緊繃。華剛情急之下,彎身險筆一招,可謂是既驚險又妙到毫顛,着實不易,自己還在擔憂身上的傷勢未愈,沒曾想會影響身手的滯留,但年輕氣盛,不願示弱。一招不中,後招又至,一顆心且平定又再一次被懸置咽喉,不由擔憂焦慮。
華剛知道這些窮凶極惡之徒,絕不會善罷甘休,已然料到,反嘲道:「這點伎倆,恐怕難要我華剛性命。閣下貪功急利,真是出師無名,恐怕令天下豪傑所恥笑。」話音一畢,整個人用手撐地,支起身子倒立過來,顯得滑稽可笑,倒給兇險緊張的拼殺增添了不少詼諧情趣,連曹陽那顆被懸起的心也平緩過來。
劉松也不為華剛的譏諷感到惱羞成怒,應道:「不過也是,微末伎倆不足以令華堂主喪命,不過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若不死,我們也終究寢食難安。」心底一橫,殺意大甚,索魂奪命的鬼爪又爆長幾尺,靈活如同人的手指,附骨之蛆,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華剛對於這如同蒼蠅般的奇怪兵器感到既煩人又討厭,卻不敢掉以輕心,換做別人自己孤身一人,毫無顧忌,與惡鬥狠,生死不計,完全豁出性命去拼殺,左突右沖,闖下了一身渾不知死的本事。今日不能與往日同日而語,曹陽即與自己同舟共濟,自己若是魯莽行事,只會累得她在此身陷苦難之中,答允他人的約定,要信諾地辦到,這是英雄仁俠之間的承諾,與子結衣,攜手同衾。華剛現在心中的寄託與支撐,自然是首先以她的安危為重。
華剛仍不以兵器抵禦,似乎存心戲謔對手的玩世不恭的本性完全顯露出來,其實是身無兵刃,手無寸鐵,被劉松逼得手忙腳亂,無暇拾取合手的物飾,欲加抵禦,劉松的飛爪使成流星錘,軟鞭之類的路子,侵淫數十載,自然名震川南,功力那是沒話說,曹陽越看越心驚膽戰,華剛被逼得步步後退,只有閃避的份,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忍不住着急叱道:「華大哥,此地狹小,如不還手可要我出手相助?」華剛知她心靈技巧,又於旁邊為自己擔憂受怕,有種說不出的感激,能被仰慕傾心已久之人所關心,自己心花怒放,頓生鬥志,加快身法,擺脫那隻陰魂不散的飛鬼爪,以求騰出時間來應變對策。
劉松佔盡先機,迫得華剛無力還手,甚至連招架之力也使不出,正是全然掌握勝負在自己手中,豈容華剛有間隙,甚至此人武功怪異,又是摩尼教內身份尊貴,地位權高的重要人物,如有喘息之機,定會令自己陷於窘境,大喝道:「想走么?沒那麼容易,看我索魂奪魄十三式的厲害。」心中大有忌憚,自然不容華剛擺脫自己兵器的籠罩。
華剛劍傷在身,未能休養生息,加之強行沖穴,內力耗損過甚,又被孫德浩的剛猛拳勁震傷內腑,真是遍體鱗傷,氣血盈虧,此時對敵已是負氣強撐,真有點屋漏偏逢連夜雨,若不是自己站出來為二人排憂解難,難不成要曹陽出面擊退強敵?即使是再難對付的很角色,華剛也會眉頭不皺地挺身而出。否則束手待斃,任人宰割。一死也不能令林振堂這群假仁假義的武林敗類的醜行公諸於世,簡直就是於事無補。左腰間的劍傷又因使力過甚,傷口溢出血跡,侵濕了自己裹得布條,但自己渾然不覺,早已像家常便飯。苦笑道:「此人可以說是極難應付,我該怎樣才能周旋到底?本是自保都已不易,妄談制敵取勝。」一念之下,擺脫那隻活動入手的飛鬼索魂爪,時機稍縱即逝,認定了華剛今日必是這武器之下的孤魂野鬼,不容逃離在它的籠罩下三寸的距離,根本就是附骨之蛆。
華剛剛欲站立起身,一股陰冷的勁風又盡數籠罩胸前的「志堂」、「膻中」幾處大穴,一時驚詫,咬牙瞪目,用左手臂在胸前一橫,護住要害,與飛撲的兵器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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