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宮,六福子的悲傷都逆流成河了,就差沒抱着我的大腿哭了。他大叫:「皇上,你離開的這段日子,宮裡都亂套啦!」
誠如游秉所說,我離開了這麼久,等我回來,京城都變天了。還記得當時的我自信地拍胸脯,表示當然準備好了。然而事實是,我真的沒準備好,相當沒有準備好。
當晚回到書房,面對堆成小山的奏摺,我差點暈厥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離宮了大半年呢,奏摺多得我一時不知道從何看起。於是,我讓六福子和鈕黑黑幫忙把奏摺按照事情的重要程度給我分了門別了類。
他們先捧給我看的一堆奏摺,講的事情是京中最負盛名的那個小倌館——脆琵閣在一夜之間人去樓空,於是大臣們覺得此事事發突然,必有隱情!
我懨懨地推開那堆奏摺,淡定道:「這堆『最重要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知道了隱情。」
而這堆奏摺的作用,撐死就是讓我知道了原來不僅江浸月,就連那個脆琵閣都是那幕後之人的手筆。
於是,六福子又呈上了七七八八的其他「次重要」奏摺。
裏面說的事情也七七八八,譬如,兵部的高子澄老家的父母病情告急,他暫時辭了官,回家孝敬雙老去了;譬如,刑部主薄大人老家的七大姑喝粥突然噎死了,他也先斬後奏請了為期一個月的長假……
我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之前這群「胳膊肘往燕塵那兒拐」的大臣還只是聲稱自己生病,現在居然都不惜把老爹老娘、八大姑七大姨搬出來,還都辭官回家了。
我哭笑不得:「搞得就像燕塵明天就要造反了似的。」
可是下一刻,我連苦笑都逐漸凝固……
我批閱完了六福子覺得不太重要的一堆。
呈上這堆奏摺的臣子,無一不是我老爹尚在時的忠烈老臣,比如大理寺的狄二木,而這些奏摺的內容則都指向了一件事:燕塵的確在籌劃造反。
譬如,他將京郊大營的軍隊挪到了京中校場操練,可是依照歷朝歷代的朝制,將軍是不得帶兵進皇城的,就連向皇上請求帶兵進京都是大逆不道的做法。更別說,是燕塵這種一句話也不知會、趁我離京的時間把他的武力軍團帶進京中駐紮了。
就連曾經在軍中傷葯作假案中堅定地站在燕塵一邊的狄二木,呈上來的奏摺上結語都是:「先祖爺!老臣對不起你的信任!沒能看清反賊的真面目!你若在天有靈,乾脆一道天雷懲罰老臣吧!或者老臣就乾脆拼了這條命……也要阻止燕塵這個亂臣賊子!」
我第一次覺得狄二木的措辭不誇張,因為按照這些跡象來看,燕塵離造反的確只差揮兵進宮,再磨刀霍霍向着我了。
我重重地一合奏摺,簡略地闡述了奏摺里講的事情,沉重道:「六福子,你對『重要』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六福子聞言,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燕塵……燕塵居然真的要造反了?」
原來六福子和鈕黑黑根本不知道此事。
也是,他們只能看到奏摺扉頁一句總結性呈詞,看不着奏摺裏面的內容,自然認為這些奏摺里上報的,不過就是它們扉頁上寫的「燕塵在操練軍隊」呢。
我也能體諒六福子之所以警覺性不高,是因為「燕塵要造反」的風聲……在京城,不對,是整個大宴上下都已經吹了好多年了。
可誰能料到,這一天居然真的到來了呢?
自從得知燕塵隨時隨地會逼宮的事情,六福子隨時隨地都處在相當焦慮的狀態。他整天都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左轉圈,右轉圈,甚至不能搭話,一搭話,他張口就是:「皇上……我捨不得你……」
我倒是淡定多了:「這還沒逼宮呢,你怎麼整天跟我已經上了斷頭台似的?」
六福子拉長臉,哭唧唧地道:「這只是時間問題。」頓了一下,他又像下定了決心一般,道,「皇上,不如這幾天六福子穿上你的衣服拒不見人,你逃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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