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無奈的莫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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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冒頓看來只要能擋住那股馳援的秦人騎兵半個時辰，冒頓就要把握將陷入重圍下的九原軍步卒給打成大殘甚至全殲。誅殺數萬的秦人九原軍兵卒，這在整個匈奴一族的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對整個匈奴的意義不亞於莫頓覆滅月氏和東胡。說到底，匈奴卧榻之側的月氏和東胡，野心勃勃的冒頓還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但是，如今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數萬馳援而來的秦人騎兵已經整個突破八萬餘東胡騎兵的防線，殺奔而來。而且似乎連廝殺都沒有展開過。冒頓就算是頭豬，也知道自己被一直貌似臣服、一直想要趁機除掉的莫乎爾給擺了一道。如果不是莫扎故意放水或者說直接放開道路，即便秦人騎兵再精銳戰力強大的超過九原軍，但是跋涉而來的他們想要打通莫扎麾下八萬餘人的防線，勝也不會勝的那麼輕鬆。看着跟在秦人騎兵身後裝模作樣的亂鬨哄的一團東胡騎兵，冒頓目眥欲裂。他從來有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的憎恨過一個人或者一個族，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過。不過此刻後悔似乎已經沒有用。「嗚嗚嗚」蒼涼悠長的號角聲瞬間響徹整個天地，這一次的號角聲似乎格外的綿長和洪亮。原本即將追上九原軍步卒後陣的十萬匈奴騎兵隨着這號角聲劃過一條長長的半弧，擦着九原軍步卒後陣開始回撤。沿路擋在匈奴騎兵回撤途中的東胡騎兵紛紛被匈奴騎兵毫不猶豫的砍落馬下。九原軍兵卒在東胡騎兵陣中左衝右突，在反應過來的東胡騎兵的圍堵下活動範圍已經越發減少，逐漸有被壓縮到一隅的趨勢。可以說匈奴騎兵算是幫了九原軍步卒大忙了。因為匈奴人的動作，導致了原本已經逐漸穩住陣腳的東胡騎兵再次混亂起來，紛紛打馬躲避轉彎想要回撤的匈奴騎兵，東胡騎兵卻也因此陷入前後夾攻各自為陣的境地。整個戰場頓時亂成一鍋粥，九原軍步卒卻是如魚得水。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看到戰場的情況，肯定會以為那十萬匈奴騎兵是在幫九原軍兵卒剿殺另一波人數最多的東胡騎兵了。竭力抵擋五千重甲騎兵剿殺的匈奴騎兵在聽到冒頓本陣傳出的號角聲，瞬間就紛紛脫離戰場，拚命的抽打着胯下的戰馬向着冒頓所在的位置集結着。但是如今九原軍騎兵和匈奴騎兵剿殺在一起，犬牙交錯間，哪是想走就走的了的。失去了指揮的匈奴騎兵唯一能想到的、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調轉馬頭拚命的用馬鞭抽打着戰馬。逃跑！雖然不知道偉大的冒頓單於為什麼會突然吹號收兵，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膽敢違背。畢竟，沒有人的腦袋能比冒頓單於的刀還硬。違背偉大的冒頓單於的命令，幾乎等於已經判了全家老小的死刑。本就沒有了戰意的匈奴騎兵想要跑，九原軍自然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在短短的不過數百步的距離，匈奴騎兵被斬落馬下的人數已經遠遠超過了剛剛兩軍噩戰近半個時辰得到的戰果。最後只有不到兩萬餘人已經完全被九原軍騎兵殺破膽的匈奴騎兵終於擺脫了九原軍騎兵的追殺，亡命的朝着冒頓狼旗所在奔過去。這還是贏剛主動下令放棄追殺轉而調頭前去支援還在東胡騎兵陣中左衝右突的九原軍步卒的結果。十二萬匈奴騎兵集結歸位不過片刻，冒頓狼旗就開始移動，加快速度脫離戰場朝着雲中方向退去。根本沒有再管任何一個東胡騎兵的死活，似乎已經放棄了莫扎這三十萬的東胡騎兵。跟在蒙恬屁股後面的莫扎老遠就看到了原本已經接近戰場的匈奴騎兵回撤，然後集合在冒頓的狼旗下，飛快的脫離戰場。看着即將被兩股秦人騎兵夾擊被九原軍步卒拖在戰場上的還剩下十餘萬的東胡騎兵，莫扎的眼中閃過幾絲掙扎。從選擇不同趕來的馳援的秦人騎兵硬碰硬，裝模作樣的下令抵擋片刻之後讓秦人援軍順利的鑿穿自己這八萬餘大軍的防線，莫扎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即便如此他依然在心中報了幾分僥倖，那就是賭冒頓是不是甘願放棄即將到手的大好果實，那就是徹底的殲滅陷入重圍中的秦人步卒。只要冒頓猶豫片刻，那麼匈奴騎兵就將同九原軍步卒開始接陣。一旦接陣，那麼剿殺在一起的匈奴騎兵、東胡騎兵、九原軍步卒，任何一方想要脫離戰場都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數十萬人剿殺作戰，不是一兩個人在打架。說不打就不打了，想要收手就能收手的。如果事情真是那樣的話，莫扎放棄那還剩餘十餘萬人的東胡族人，換來的收穫還是很是巨大的。冒頓麾下的匈奴精銳同秦人一戰，即便能勝，那麼也是兩敗俱傷。再有秦人援軍到來的話，莫頓甚至於會死在這大秦境內。這對莫扎來說可以說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冒頓畢竟是梟雄。一直盯着莫扎的冒頓，雖然怒火攻心，恨不得吃莫扎的肉，喝莫扎的血，殺光所有的東胡人。但是在發現莫扎陰奉陽違之後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馬上下令撤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冒頓雖然不知道這句話，不過卻深得其中三味。他很清楚此次南下，他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沒有在路上就找機會將莫扎弄死。因為莫扎沒死，所有的東湖人才能抱團和自己對抗。沒有了莫乎爾的東胡人，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充作冒頓南下同秦人廝殺的炮灰用來消耗掉。莫扎的打算，冒頓片刻間就已經看清楚。也做出了最為正確的反應。只要今天冒頓能夠離開，只要冒頓能夠安然回到狼居胥山，以冒頓的手段，東胡人的下場，莫乎爾想想就已經不寒而慄。如今，難題沒有落到冒頓身上，已經盡皆落到了莫扎身上了。他面臨異常艱難的選擇。這選擇不僅關乎到已經陷入戰場的僅僅剩餘十餘萬的東胡騎兵，也關係著被匈奴人安置在狼居胥山周圍的數十萬東胡老弱婦孺。當然，同樣還有他自己的身家姓命。放棄十餘萬東胡騎兵，莫扎可以馬上沿着南下的道路回到大草原，然後領着八萬餘東胡勇士直接殺奔狼居胥山。但是面對留守在狼居胥山周圍的二十餘萬匈奴騎兵，他這八萬餘的東胡騎兵能抵擋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更何況冒頓的信使說不定要比他還要先到。當然，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投靠秦人。調轉馬頭殺匈奴人。不過，秦人會幫助他救回東胡人嗎？秦人能夠留下冒頓這二十萬的匈奴騎兵嗎？莫扎同樣心裏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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