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到深處才圓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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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待她注意到周圍的環境變得完全陌生，才意識到這一路茫茫然走下來，已經迷路了。腳下的青石板路歷經了歲月風霜的洗禮，變得凹凸不平，不遠處的小巷子狹窄且長，一眼望去卻沒有看到盡頭。有人影穿行在巷子里，沒有車，她也不想問路，就順着巷子一直朝前走。

拐了好幾個彎，終於到了巷子盡頭，卻是一座長滿雜草的破城牆。城牆上的雜草高低不齊，有的枯成一團，有的還有盈盈綠意。明知道是條死巷，她卻還是悶頭一路走來，做這種事的人八成不是犯傻，就是有股子擰脾氣。就算要死了那顆心，也得先撞了南牆看看再決定。

手機響了好一陣，她才翻出來接聽。明明已經做過深呼吸，當電話那端低緩熟悉的聲音落進耳底，她還是止不住大口喘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抑住鼻酸，才能不讓眼眶裡的濕意泛濫。

「在哪兒？」葉驥問。

「外面，剛跟同事吃過飯，準備回去了。」她說完就捂住手機話筒的位置。

「我來接你。」葉驥笑道，「具體位置在哪裡？」

「跟朋友半路下車走了會兒，不是為了消食嘛，不過……」她猶豫了一下要怎麼說，「不過，我同事後來坐車回去上班了，我還是覺得撐，又自己走了一段，現在的具體位置，嗯，我也不知道我具體位置在哪兒，哥，怎麼辦呀，我好像迷路了？」

電話那端的笑聲更大了些，「沿路看看有沒有什麼標誌性的或者特別的建築，或者問問經過的人。」

「小巷子，老城牆，人呀，好像這裏沒什麼人呢。」她看了一圈，確定真的沒人才又答道。

「那算了，你待在那裡不要亂走動了，也不要向人打聽，我很快就來。」他提醒道，「不要掛電話，我們就這樣說著話。」

「你開車不要打電話，影響注意力，我在這裏等你就好了。」這電話再繼續下去，她怕自己撐不住會號啕大哭。

「開車的時候戴耳機就好。」葉驥道。

他堅持的事情很難改變，葉曼曼乾脆放棄勸說，握着手機望見不遠處的城牆下竟然有張兩人座的長石椅。一直走着沒什麼感覺，停下來就發現腳酸到不行，還好穿的是休閑鞋，要不然，腳脖子估計得斷了。

她走到石椅前坐下，手機里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哥，你知不知道我到底在哪兒？」

「老城區，已經納入市政工程拆遷範圍內了，很快那裡的一切就會不存在了。」葉驥答道。

很快這裏的一切就會不存在了。葉曼曼心裏默念着他的話，眼睛卻反覆地看着眼前的小巷和舊城牆，想着它們崩塌倒地，然後這裏會變成另外一副樣子，越發覺得傷感。時間抹去了很多舊的事物，也改變了很多事物舊時的模樣，就算再不情不願，卻也無能為力。

五年，她以為五年時間沒改變什麼，因為早就是相愛着的，他們的心裏一直守候着彼此，要不然，也不會五年後還能走到一起。是有些東西變了，那些只是表面的東西，無傷大雅，也無須在意。現在看來，她錯了，其實內里也早已經面目全非。那些動不動就說希望能回到最初的人，原來都是自欺欺人。

許蓁懷孕的事，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她不是亂猜，只是想起年會那晚，梁瑋送她回去，她忘記調水溫被冷水澆了一頭，她借口說是因為工作不順心走神，他卻順口說了句，以為梁瑋跟她胡說了什麼，她亂想才會這樣。

如果他沒有什麼事，便不會怕梁瑋亂說，是她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忽略了這些蛛絲馬跡，才會毫無準備，被許蓁迎頭一擊。

「曼曼，怎麼不說話了？」電話那端的人問。

「看風景呢。」她說道，「失業了，不開心。」

「那怎麼樣才能重新開心起來呢？馬上找到新工作，如何？」他語氣一本正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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