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相愛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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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兩天，再回公司上班，葉曼曼覺得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不是一點點。除了馮揚仍能同她如平常一般自在相處，其他人的態度出奇地一致，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偶爾有靠近的，也諂媚着一張臉，比如齊經理。

她也不太在意，大半個上午把手頭上堆積的事排了個輕重緩急的順序，然後開始處理最重要最趕的那件。

忙活了一陣，眼睛有些酸疼，她活動了一下半僵硬的脖子，目光掃見茶杯旁的手機。某人今早出門時的提醒就響在了耳邊：「梁珂的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說讓我轉告你，首先趕緊給她回電話，其次準備好解釋。我走了，有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電話電話，電話個頭呀。梁珂的話再明白不過，自己跟葉驥的事兒，她已經知道了。關鍵是，她是打哪兒知道的？還有多少人知道了？想着她頭皮一疼，這件事是兩個人的事情，她作為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可沒跟任何人提起過，那麼，結果可想而知。

她尋思着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麼感覺，喜怒哀樂應該都有。喜的是，看樣子他是打算一點點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了。怒的是，他竟然都沒跟她先通個氣。哀的是，想着家裡其他人反對的樣子，難受得緊。樂的是，梁珂聽到消息，肯定當場跳腳，那樣子絕對搞笑。

中飯時間，還是決定打電話給梁珂。梁珂接了電話，劈頭就酸她，終於捨得開機了。葉曼曼由着她酸完又發了一通脾氣後，才和她商定了會面地點，最後帶上馮揚，打車去了馮記。

她們到了，梁珂還沒來，於是先點了壺茶，邊吃邊東扯西拉地聊天。

「說吧，這暗度陳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梁珂推門進來，摘了臉上的墨鏡，捏在手裡敲了敲桌面提醒。

「就這幾天。」葉曼曼抿了口茶答。

「哎，我說葉曼曼，你行呀，終身大事定了下來，竟然不主動坦白，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閨密？」梁珂問着自己先急，端起她面前的茶杯，一口氣喝乾，「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倆不是單純的兄妹關係嗎？怎麼一下子變成戀人了？明軾說你倆早就有問題了，只有我笨看不出來。你說，你們的掩護打得那麼好，誰能料想到兄妹感情，兄妹感情也會變質的呀。」

「曼曼，你戀愛了？」馮揚先是意外，接着是驚喜，「哎呀，曼曼，你戀愛了，恭喜恭喜，男神是誰？我認不認識？」

「認識的，就是那位Mr葉。」葉曼曼現在坦白從寬，有梁珂這個大嘴巴在這裏，反正也沒辦法繼續隱瞞。

「馮揚你不知道，她的那位……唉，算了，太長了，一兩句說不清，反正，我說葉曼曼，你哥固然不錯，可你在國門外奮鬥了五年，就沒開開眼界，金髮帥哥也不錯的。」梁珂攤着一隻手，恨鐵不成鋼地問，「那會兒圈子裡傳，說你倆不是親兄妹的時候，我就根本沒法相信，現在好了，這兄妹竟然成一對兒了，這種事都發生了，那親兄妹忽然變成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的事情簡直是小兒科了。」

「是不錯呀，你可以讓明軾去試試看。」葉曼曼見招拆招，「珂珂，如果有個人，一直出現在你的身旁，對你很好，寵得你像公主，慣得你可以毫無顧忌地飛揚跋扈，他對你的好是責任之中情理之內，可某一天，你發現，他不欠你的，沒有好沒有寵沒有嬌慣是應該的，你會是什麼感覺？

「珂珂，當有一天，這個人不再為你所有，當這一天就在眼前，我只知道我的心很痛。你習慣了他的寵溺依賴成癮，可你的真實身世擺在那裡，那些你覺得理所應當的事情變成了不應當，你沒有辦法面對，只能選擇遠走他鄉。環境陌生並不可怕，要跟你最在乎的人做最熟悉的陌生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有多好，只有你知道。可你若問，他到底哪裡好，你或許一樣具體的好都說不出來，可你就是知道，他就是他，沒有人替代得了。如若這一生，那個人不是他，你寧願誰都不要。」

包廂里沉靜了好長時間，梁珂吸了口氣，終於又出聲道：「餓嗎？」

馮揚搖搖頭，葉曼曼也跟着搖搖頭。

「那咱們唱K去吧，當是慶祝某人終於得償所願。」梁珂提議道。

「現在？」馮揚瞪眼，「待會兒還要上班呢！」

她說完頓了會兒，自顧自地接着道：「說實話，好久沒瘋狂了，不就翹一次班，誰怕誰呢！」

「哎，我就愛你這爽快勁兒。」梁珂說著還故意伸手抹了她的臉一把，像揩油似的。

三個女人風一樣卷到暮色，要了一號包廂，不等侍應生把她們要的吃的喝的上完，就已經開始點歌。

梁珂先來了一首《約定》，小女人姿態溫溫柔柔、低低緩緩、慢慢悠悠地唱出來，聽得葉曼曼心底忍不住唏噓。

千百萬人的愛情，就有千百萬種樣子，她從不說自己的愛情有多坎坷艱辛，能修成正果已是萬幸，還指望什麼貪圖什麼，一輩子不分離攜着手好好走下去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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