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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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屋裡也是一片黑。他懶得站起來開燈，就在黑暗中與一塊四方形的亮光僵持對峙，那是他早上用視頻錄製軟件保存下來的直播內容。

視頻用一個男人的視角拍攝，看不清雙方的面容。暴露在鏡頭前的內容僅僅只是動物最原始的衝動，男人醜陋的生殖器機械式進出，整整五十分鐘的漫長折磨。如果不是偶爾因鏡頭晃動閃現女孩尚未發育的胸部，會讓人誤以為這只是一段因為卡殼而重複播放的鏡頭。

女孩的身體毫無反應，只是伴隨着男人的動作搖晃。

她，死了嗎？

白皙的小腹上有個用橙紅色物質畫上的類似字母『a』的符號，它從十年前開始就曾無數次出現在武內的夢魘中。這個惡魔的符號隨着女孩皮膚的拉伸和擠壓，不斷變換着形狀，像一個強大的詛咒。

從最開始看到時的震驚，憤怒，絕望再到現在的麻木，也僅僅只經過了十幾個鐘頭。錄像一遍遍重複播放，每放一次都像一劑強酸潑在心頭，讓武內的知覺一點點剝落，空留下麻痹的感官。

他現在就像塊沒有情感的石頭，有時候會連眼睛都忘記眨動。

夜很深了。

武內原本是想從視頻中找出一絲蛛絲馬跡，可這裏面除了男人醜陋的身體，什麼也沒出現，他的下半身，甚至連胎記都沒有。

不甘心放棄，於是他就這麼與他對峙。

十年了。他找了他十年。

他從十九歲到了二十九歲，卻仍是只能隔着屏幕，凝視他的罪行。

武內發瘋似地捶打鍵盤，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耳機里男人的喘息聲驟然變大，武內心中的焦躁也達到了頂點，他狂暴的拉扯耳機線，卻在這時，聽到裏面傳來汽車的鳴笛聲。

原來剛才捶打鍵盤時無意將音量鍵按到了最大。武內聽到了之前從沒聽到過的聲音。他安靜下來，把視頻倒回到最初的時間。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聽覺上。漸漸男人的喘息聲消失了，武內聽到了更多的訊息。

他聽到了汽車，聽到了行人，還聽到了……軍樂隊……

今天早晨武內也曾聽到過窗外傳來的軍樂隊演奏……

天快要亮了，武內合衣躺上床，他睡不着，但必須強迫自己閉上眼。養好精神，他才能去做接下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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