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清凌烽煙》轉載請註明來源：繁體小說網ftxs.net

特別行動隊的兩個嘍囉從芭笠山逃回縣城後，馬上把他們在山上遇到孔志宏的事，添油加醋地向孫玉華渲染了一番，孫玉華聽了兩個手下的話，「叭」、「叭」每人給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惡狠狠的吼道：「你們兩個飯桶，為什麼不抓住響鼓嶺那個山賊？」其中一個捂着火辣辣的臉無奈地說：「隊長，我們也想把那個山賊抓回來向你領賞，可那山賊神出鬼沒，厲害得很，還沒等我們弄清楚怎麼回事，他就繳了我們哥倆的槍，屬下無能，請隊長饒了我們。」孫玉華瞪着眼睛問：「你們兩個今天摸清響鼓嶺的布防沒有？」另一個回答：「我們正找去響鼓嶺的路呢，沒成想卻遇到響鼓嶺這個土匪，正事全被這個山賊給攪黃耽誤了。」孫玉華聽了手下的話，氣得滿臉通紅像猴腚，沒好氣的訓斥：「媽拉個巴子，你們兩個混蛋，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賭，不務正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們兩個明天繼續給老子去響鼓嶺盯梢，務必摸清肖貴元他們的布防情況及活動規律，找到通往山洞的路，另外監視響鼓嶺與外界的聯繫。然後等時機成熟，我們再帶着太君把響鼓嶺的土匪一舉殲滅。如果完不成任務，提着你們兩個的狗頭來見我。」「是，是，謹遵隊長吩咐。」兩個手下唯唯諾諾，滿口答應。

孫玉華等兩個下屬出了自己的房間，立即趕到日本憲兵隊小崗淺野的辦公室，他把兩個手下上芭苙山偵察所遭遇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小崗淺野作了彙報。小崗淺野聽說響鼓嶺的人如此厲害，頓時心裏有些忐忑不安，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問：「響鼓嶺的人什麼的幹活，這麼厲害？」孫玉華搖頭晃腦地說：「太君，響鼓嶺的人都是肖貴元手下的一幫土匪，肖家是武術世家，這些人都是武功高強的亡命之徒，他們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專門與當地政府作對，擾亂社會治安，過去我們警察局曾經數次派兵圍剿，雖然打擊了他們的囂張氣焰，但他們仗着有利的地勢負隅頑抗，並沒有將他們悉數全殲，現在仍盤踞在響鼓嶺上為非作歹。目前國民黨獨立團殘部和共產黨清凌游擊隊都在芭笠山區活動，我最擔心的是他們三股勢力串通一氣，互相勾結，這樣會對皇軍的「大東亞共榮」構成極大的威脅。這次我派人上芭苙山偵察的目的，就是想摸清肖貴元他們的底細，最後將三股勢力各個擊破。」小崗淺野聽了孫玉華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眨巴着眼睛說：「孫隊長，你的想法大大的好，很有道理，不愧是皇軍忠實的朋友，為了防止芭笠山區的國民黨、共產黨和肖貴元聯合起來跟我們作對，防患於未然，我們必須想方設法離間和破壞他們結盟，千萬不能讓他們結成統一戰線，否則後患無窮。」

孫玉華聽了小崗淺野的話，獻媚地說：「太君，我已經派人專門盯着山下通往響鼓嶺的路，密切監視山上的土匪與外界的聯繫；下一步，我想從響鼓嶺內部打開缺口，在土匪窩裡發展我們的卧底，掌握響鼓嶺的情況，一旦時機成熟，我們來個裡應外合，一舉拿下響鼓嶺，太君覺得怎麼樣？」小崗淺野聽了孫玉華的話，不由得眉開眼笑，連連點頭，誇獎說：「孫隊長，你的大大的聰明，一切就按你說的辦，由你具體安排，越快越好，事情辦好了皇軍大大的有賞。」孫玉華點頭哈腰地說：「謝謝太君誇獎，我一定儘力把太君囑咐的事情辦好，不負太君所託。」小崗淺野高興地握住孫玉華的手：「孫隊長，你是大日本帝國的好朋友，只要忠心耿耿為皇軍辦事，金票大大的有。」孫玉華聽說有賞，興奮得眼放綠光，急不可待地說：「太君，我馬上去辦，馬上去辦！」

孫玉華一回到特別行動隊，馬上找來手下隊員尹小三，問他說：「小三，聽人說你有個親戚在響鼓嶺當土匪，究竟有沒有這事？」尹小三不假思索地說：「孫隊長，是有這麼回事，聽我父親說，我家是有一個叫歐春和的親戚在響鼓嶺，不過是遠房表叔，跟我們家來往不多，我也從來沒見過。聽說他從小就在肖家村學武，是響鼓嶺匪首肖貴元的大師兄；聽說他還有一個妹妹跟着他也在響鼓嶺，前幾年他跟着肖貴元和別的村打架鬥毆被官府通緝，最後和肖貴元一起逃到響鼓嶺落草為寇，據說他現在混得不錯，成了響鼓嶺的二當家。」

孫玉華聽了尹小三的介紹，深思熟慮了一番後說：「小三，我明天放你一天假，你拿些禮物到歐春和家串串親戚，了解一下歐春和是否經常回家看望他的父母，你買禮物的錢我出，但你千萬不能說是我叫你去的，你去了以後要自然大方，不要讓歐春和的父母起疑心，覺得你去他們家有什麼目的和企圖，只是一般的走親訪友。」孫玉華說完，掏出四塊大洋遞給尹小三：「小三，這四塊大洋兩塊給你買禮物，兩塊賞你。」尹小三見孫玉華給自己派了這麼好一個差事，心裏喜不自禁，眉開眼笑地說：「我一定按孫隊長說的辦，保證完成任務。」孫玉華叮囑他：「好，你下去休息吧，明天早去早回，千萬別說漏嘴露出馬腳。」

孔志宏回到游擊隊駐地，把自己上響鼓嶺會見肖貴元的情況跟隊長史進生說了，史進生說：「這麼說來，肖貴元對我們提出「聯合抗日」的主張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也就是說肖貴元還在猶豫不決，沒有拿定主意，那我們以後還要通過林小彪和其它途徑繼續做肖貴元的思想工作，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他明白什麼是民族大義，什麼是個人利益，消除他的顧慮，解開他的心結，爭取動員響鼓嶺的力量跟我們一起打鬼子、除漢奸。」孔志宏從懷裡掏出兩把手槍遞給史進生：「隊長，我今天下山的時候還碰見了孫玉華的兩個手下，他們想到響鼓嶺了解肖貴元的布防情況，正好碰見我；好在我反應快，要不然差點遭了他們的毒手，這是繳獲他們的戰利品，這次去響鼓嶺也算有所收穫。對了，響鼓嶺的二當家不知出於什麼目的，極力反對響鼓嶺跟我們結盟，也不清楚他打的什麼小算盤；不過他妹妹是個開明、有遠見的人，非常贊同我們「建立抗日救國統一戰線」的主張，這個人以後我們倒是可以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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