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十三·

說完她起身去了洗手間。我隨即也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不知不覺兩個多小時了，也許坐的久了吧，渾身感覺有些麻木，咖啡屋的音樂依舊在響着，此時是我最喜歡聽的——漂洋過海來看你：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漂洋過海來看你/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為了這個遺憾/我在夜裡想了又想不肯睡去/記憶它總是慢慢的積累/在我心中無法抹去為了你的承諾我在最絕望的時候都忍住不哭泣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裡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擁嘆息不管將面對什麼樣的結局在漫天風沙里望着你遠去我竟悲傷得不能自己……

這首歌我一直很喜歡，也聽過幾十遍了，可在這樣一個環境里再次聽到卻有着不同的感觸，拉開半遮掩的窗帘，將視線延伸到遠方，外面的太陽依舊那麼炎熱。心豁然開朗，不管和朋友敞開心扉聊什麼話題都是一種享受一種快樂。四十歲的女人有了閱歷也經過了磨礪，把什麼事情都看開了，不再嚮往什麼浪漫的愛情，只圖一個安穩的婚姻，平平淡淡，健健康康就是最好的。

「不管將面對什麼樣的結局在漫天風沙里望着你遠去我竟悲傷得不能自己多盼望送君千里直到山窮水盡一生和你相依。」

什麼是愛情？什麼事婚姻？常常和姐妹們在一起就會談到這個話題，回憶婚前的那種愛的幸福和甜蜜，抱怨婚後的繁瑣和無奈，老公的不是，孩子的叛逆，感情的淡漠，愛情的遺忘，婚姻的失望，性生活的不協調，女人壓在心底永不滿足的期望……每次每次都有訴說不完的話。每一次聽着朋友的訴說，心裏也總會隱隱的犯痛。儘管自己也過得不如人意，卻總希望朋友的家庭都能幸福。一邊想一邊拿起桌子上那個如男人守護他心愛的女人的精緻卡片，默念上面的幾行小字：「沒有你的陪伴，我有些孤單，有了你的陪伴，我更加孤單。我不怕一個人的孤單，怕只怕兩個人在一起，依舊孤單。」

「咖啡廳里的人還不少呢，客源滿座。你說來這個咖啡屋的男男女女是不是都是結過婚的，來此感受婚後咖啡的苦與澀？其實這個咖啡屋的名字起的並不怎麼優雅時尚，更不怎麼合適，卻總會引來這麼多客人。你還經常來嗎？」

蘇環的話嚇了我一跳，急忙回頭笑道：「很少，前一段時間和王辣來過，那一天在下雨。」

「王辣怎麼樣？也好吧？」蘇環說這話也站在了窗前。

「挺好的，剛結婚不久能有什麼，現在的年輕人不像咱們那個時候，會享受着呢，整天甜甜蜜蜜的。我也是偶爾和她見見或在網上聊聊。」

「這個城市雖小，看起來也挺美的，這一兩年去個好多大城市，回過來依舊感覺咱們這個小城比較好，沒那麼多煩亂之感。唉，每一個城市都有每一個城市的優點，生活在那裡就喜歡那裡。」蘇環凝視着窗外笑道。

「是呀，小城有小城的寧靜，大城有大城的煩亂，不管外面有多好，我是很愛戀這個城市的，它給了我許多許多美好或不美好的東西和回憶，如果說哪一天真要離開它的話絕對的會不舍的。」我也笑了。

「是否有什麼新的打算？聽你的話好像要離開這座小城，升級了還是外調了還是進修去？」蘇環發問道。

「我哪有那本事呀，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過說真的，若有機會的話還真想出去進修或外調，只可惜呀，這個年齡早就沒有培養前途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厲害得很，能保住這碗飯就很不錯了。」我笑着說。

「這個年齡才正是幹事業的時候，教學經驗豐富又有經驗，還是找個機會出去吧。別一天只知道守着你那三寸講台不舍，學校離了你不會垮的。」蘇還說。

「都這個年齡了有什麼意思，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守好家管好孩子就行了，隨遇而安。」

「說來說去就是捨不得老公和孩子。我說溫柔，真的離不開老公和孩子？」蘇環用一種帶有疑問的口氣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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