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王濤在痛苦中的煩躁

王濤注意到藍馨如最近一段時間不上班了，因為，怎麼都看不到她進出機關大門了。所以認為肯定是寫小說進入佳境了。沒想到紀檢委的康得全無意中給他說，他在街上遇見藍馨如來着，那傢伙可漂亮了，眼睛黑黑的，毛毛的。王濤瞬間就想到了藍馨如和她愛的那個人可能真的有什麼聯繫了。由於自己前幾天在自以為是中，在預期的想像和憧憬中，以為馨如也可能會愛上自己的時候，曾經短暫地擁有過極端美好愛情的感覺與狀態，何況還有馨如作品給他的啟示，所以他聯想到馨如和她愛的那個人在相互聯繫之後，他們的愛情一定會彼此變的更加的美好和幸福，同時想像到他們彼此會陶醉到那種難得的感情境界和精神狀態中時，想到他們的心靈會因為互相回應而產生更加充滿張力和正能量的蓬勃的人生上進心和生命進取心時，以及由此得以全方位地提高的人生境界與才華，更兼他們得到完美而極端的愛情後可以睥睨和藐視天下一切艱難險阻，驕傲地馳騁於時代與社會的疆場，挺進人生與生命的巔峰，所有這可能的一切，都讓他痛苦的心都碎了。他多麼想儘快地見到她啊，多麼希望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立即在這個擁有十幾萬人口的縣城裡找到她，這樣他就能儘快地證實自己的猜測和想像了，那樣，要麼馨如並不是那樣極端的優雅漂亮，那就說明她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那自己就不那麼嚴重地傷心了；要麼她確實是極端的優雅漂亮，而如果那樣，即使自己很傷心，但也許就此安靜了。可是，這麼大的縣城，他知道她家住在哪一塊兒？到哪裡去找她？莫名的煩躁中，他想，如果能夠知道她家的住址，他就想到她家的附近轉悠轉悠，說不定就能看到她。所以他想和他們單位上的人打聽一下她家住在哪裡，又覺得根本不可以，人家也許會懷疑他那樣做的動機的，何況誰又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呢？在這種情況下，他痛苦地在辦公室不知所以地度着步、繞着彎彎來回地走動着。

沒想到，這時馮竟鴻走進了他的辦公室，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問他：「王縣長怎麼了？」

王濤說：「沒什麼。」

馮竟鴻神情中也帶着傷感，但他淡淡地笑一下，意思是：「原來藍馨如也不理你？」心中又想：「你不是排除藍馨如愛上你的可能性了嗎？怎麼不但繼續愛上她，而且也控制不了自己了呢？」

王濤明白他那種淡淡的笑是什麼意思，他神情有些冷峻地說：「請坐，馮書記有什麼事兒呢？」

馮竟鴻不回答他的話，一邊坐下，一邊又淡淡一笑，意思是：「原來你的遭遇也和我一樣啊！」

馮竟鴻一而再的這樣，王濤就傷感而無奈並且有些迷茫地說「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馮竟鴻就說：「那我想像的是怎麼樣呢？你不要騙自個兒了。」

王濤就無奈地說：「康得全在街上看見藍馨如來着，說藍馨如可漂亮了。」

馮竟鴻看到王濤傷感的樣子，他心想傷感的不是我一個人，所以他的傷心反倒減輕了一些，同時心想，既然這樣，藍馨如不只把我的感情沒當回事，而是連你王濤也一樣，這是早就能夠想到的。現在你也受不了了？否則你怎麼了？你以前擔心我謀害藍馨如了，含蓄地打勸我呢，現在居然這樣地給我說這句話？什麼意思？難道你故意煽動我去謀害藍馨如嗎？但我相信你不至於是這樣的人吧？也許你以為我確實也不會那樣做的，所以無非是讓我不要把藍馨如給提拔了，再什麼意思？

至於康得全說藍馨如可漂亮了，可能是他沒見過藍馨如曾經的極端漂亮，所以他可能把藍馨如一般的漂亮也說成可漂亮了。馮竟鴻這樣想，是因為他不相信藍馨如還能恢復到過去那樣的極端漂亮，而且，他相信，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藍馨如不僅不敢太怎樣愛耿翔，而且剛剛經過那樣一些被侮辱、被關注以及這麼多領導愛上她造成的無形壓力，她再怎麼也不敢那麼嚴重地愛耿翔了，這樣自然就漂亮不到曾經那種程度了，所以他覺得王濤因此而出現的痛苦有些太自以為是、太激動了。而且他還認為，既然王濤不想讓他提拔藍馨如，那他就不提拔了。但如果不提拔她，那她就再不欠你們這些人的了，反而會更輕鬆地去愛耿翔。而如果把藍馨如提拔了，她就會更進一步的對政治前途抱有希望，這樣她就不得不在乎新原縣這群領導的感受，她就不敢愛耿翔太深，也不敢和耿翔太怎麼來往。可耿翔愛死藍馨如，她總是沒反映，時間長了，他受不了，要麼，他放棄她的愛情，要麼他自己會直接回來找藍馨如的，而對藍馨如這樣的女人，他肯定選擇的是後者。這樣，他們終會再次愛到極端的，甚至可能會結婚。而這是他馮竟鴻接受不了的。而如果藍馨如愛的不是耿翔，那麼，他把藍馨如提拔了，同樣是他接受不了的。因為自己曾經給藍馨如說過那麼多好話，可藍馨如始終不愛他，這樣，他不再為馨如辦好事、不提拔她了，這樣自己少一點心理不平衡，少一點傷心和委屈。至於別的，自己沒辦法了，只能順其自然。

馮竟鴻就一些縣上的公務和王濤探討了一會兒，走了。

其實王濤並沒有希望不要提拔藍馨如，畢竟藍馨如太難得了。只是當時特別的痛苦和煩惱，讓馮竟鴻無意中給遇上了。

可是，不久，馨如真的被平調到宣傳部了。這樣，有些人背後就議論說:這樣的人才，如果可能，應該破格一次提拔兩級才對，沒想到反被平調到宣傳部了，何況馮竟鴻曾經把她評價成什麼樣了，就因為藍馨如不愛他？最終還是沒有被提拔！可想而知，現在的領導都是些什麼東西？國家機關的事，就像他們家的一樣，憑自己的情願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對於這些議論，馮竟鴻不知道也想到了，但他無所謂，不介意。像這種該提拔而沒有被提拔的事情，在縣委政府機關還有許多了，又不是一件兩件，只是遇到藍馨如身上了，大家都關注着，有議論呢，要是遇到別人身上，誰那麼多事，想那麼些？何況，雖然縣上有時想提拔誰，也可以直接去單位考察，甚至純粹是走一下過場.但一般情況下，各單位該提拔誰，由各單位集體推薦，組織部考察，是按系統進行的，又不是他馮竟鴻一個人在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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