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欽差巧審抓老虎 管家避禍居青樓（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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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欽差巧審抓老虎管家避禍居青樓

準備停當，和砷一行浩浩蕩蕩從京城出發。和砷乘坐的馬車寬敞舒適，用特殊工藝造成，有一間房間那麼大，裏面不但有方桌，下面還鋪着厚厚的棉被，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如此煞費苦心，因因為可以在馬車上充分歇息，日夜兼程趕路。

隊伍走了近二十天，達到貴陽。貴州巡撫舒常，到貴陽城外遠遠迎接。和砷不動聲色，下了馬車，宣布聖旨到，舒常跪地接旨。乾隆宣讀皇上聖旨，要求舒常配合調查李侍堯貪污一案。舒常領旨謝恩。

和砷宣讀聖旨完畢，突然換了一副笑臉，走近舒常，拍了拍他肩膀，輕鬆道：「舒大人，這一路真不好走，我寫了幾首詩，你看看可否貼切。」說罷邊走邊朗讀自己的詩，似乎他此行名為辦案，實為遊覽山水。舒常一下子也放鬆了，道：「和大人才高，此詩正寫出一路山水的險峻，極為妥帖。」

和砷請舒常到自己馬車上，兩人一路嘮叨家常，到了貴陽城內，入了府衙歇息。和砷嘆道：「哎呀，此行要是沒有什麼任務，就此遊山玩水，貴州勝景倒是非凡。只可惜身負皇上重託，須得把公幹幹完，有勞舒大人多多協助。」

舒常道：「這是當然，我比竭盡所能。」

和砷壓低聲音道：「哎，前任按察使海寧上了奏章，把李侍堯在此貪污的罪行抖落出來，皇上龍顏大怒，命我來查徹查此事，看皇上盛怒的樣子，不查個水落石出，是不可能收場的。我對雲貴狀況不太了解，大人你知道的線索可都要提供給我呀。」

舒常也是官場中人，明白自己兩邊都得罪不得，最好不要捲入此事，委婉道：「大人奉旨要我協助，能做的事我定當竭力，只不過李侍堯與我並非同城，所作所為我還真是不知道。況且大人你也知道，我在貴州上任也才一年，一心處理貴州公務，對雲南暗流真不清楚。要說李侍堯的罪證線索，我還真是無從談起，慚愧呀慚愧。」

舒常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他強調自己與李侍堯並非同城，不明狀況，實際上是把皮球踢給孫示毅，卻不提孫示毅的名字，顯然舒常誰都不想得罪。倘若他透出什麼信息，將來和砷扳不倒李侍堯，那麼他在貴州的日子就難過了。是故，形勢不明，他只求自保。

和砷看舒常的措辭，曉得他的心思，呼出一口氣，慢條斯理道：「舒大人，你的難處我也知道。皇上派我來查案，已是人所共知，我經過貴州，當中宣旨你來協同查辦，不管如何，已經將你視作敵人，咱們都是為皇上辦事，不要有所顧忌，將來查出罪證，肯定有你的功勞。」

和砷此番話，乃是要舒常放棄疑慮，走到皇上的立場。舒常當下誠懇道：「和大人，皇上下旨要我協助，我已知道皇上對我信任。只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貴州雖屬於李侍堯總督，但我們交往不多，要提供確證，真是勉為其難。」

「你說的話我是相信的。但是不敢貴陽離雲南有多遠，總比京城近吧，大人總是比我更能了解雲南吧。雲南現在是李侍堯的地盤，下面的官員迷信他，決定互相串通隱瞞事實，對付欽差大人又一套。不管舒大人所知多少，你至少也要指條明路，到雲南查案有個方向。否則最後查不出來，我空手而歸，舒大人是皇上欽點的協助者，恐怕也脫不了干係。」和砷說著，眼睛冷冷地盯着舒常。顯然，話已至此，將來真要是無功而返，和砷完全可以把罪責推到舒常身上，說他牆頭草，不肯幫忙。

和砷之所以要如此凌厲，第一是希望舒常提供幫助，第二要舒常明確立場。否則治不了舒常，讓舒常再給李侍堯報信，地頭蛇合作，強龍也沒有辦法，只怕到了雲南，想查出個一二，難上加上。

舒常踱着步子，眯着眼睛，似乎在絞盡腦汁，半晌下定決心道：「我提供一個建議，看看大人是否有用。若要知曉李侍堯貪污證據，只要撬開一個人的嘴巴，比你周邊查證任何人都有用。」

「此人是？」

舒常輕輕的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和砷在心底微微一笑，舒常說的與海寧說的，正是同一人。

由此和砷也知道，舒常已經完全去掉顧忌，真心站在自己一邊了。

和砷點了點頭，讚許道：「嗯，如若此人果真有妙用，我將在皇上面前為舒大人表功，舒大人可否指教，如何撬開此人的嘴巴？」

「此人對李侍堯極為忠誠，可為之生，亦可為之死，我只能提醒和大人要用心對付才是。至於用什麼辦法，實在是無可奉告，想來和大人和喀大人更改會更有經驗。」

「嗯，感謝舒大人協助。我與舒大人的對談，也請保密。」

「和大人的吩咐，我定然照辦。只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和大人抵達貴州，已不是秘密，有關消息的走漏，和大人也得留心。」

舒常此話言外之意，乃是貴州也有李侍堯的耳目。倘若這些耳目聽到什麼訊息，讓李侍堯做了準備，到時候和砷不要認為是舒常透露的消息。

「這個我自當明白。我將在此逗留幾日，請舒大人為我安排些遊山玩水的去處！」和砷心裏已經有底了，說話又親切起來。

接下來數日，和砷也不和貴州的官員談論公事，也不再單獨與舒常談話，只是四處遊玩，縱情山水，與當地文人賦詩，互為褒獎。在外人看來，只不過接着公差出來遊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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