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向丹盈還是將《水鏡》的原著小說和劇本都拿給舒落了,趁着榮澤和姚籃現在在國外度蜜月,她乾脆在當天晚上直接搬到榮家,準備小住一段日子,陽陽看到一直疼他的丹盈阿姨要在家裡住幾天,想到又多了一個人可以陪他玩兒,高興極了,榮旭輝也沒什麼意見,反正他住的地方在樓上,樓下再怎麼鬧騰他也可以裝作看不見。
無獨有偶,向丹盈不但心安理得地在她家住下,第二天還時不時地將戲服拿出來,比劃著似乎要穿在身上。
陽陽以為丹盈阿姨在玩兒,也一起跟着她玩兒,兩人笑嘻嘻地在客廳里穿各式各樣的戲服玩兒。不僅玩兒,還專註認真地在客廳里念台詞,舒落冷淡地看着,絲毫不為所動。
榮旭輝站在樓上沉默將向丹盈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神色動了動,似乎了解到什麼,又深深看了一眼舒落,神色莫名。
舒落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向丹盈這麼煩人,她乾脆直接關上房門,將自己關在卧室里,想睡覺,卻怎麼樣都沒有睡意,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看了好一會兒坐起身,視線瞥到書桌上的小說和劇本。
她煩悶地再次將自己摔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臉,直到呼吸都覺得困難才狠狠站起來,走到書桌旁,拿起《水鏡》坐到床上,細細看了起來。
這一看,就看到了深夜。
向丹盈給她講這個故事的大概劇情時,並沒有特別提到男主角,而這本書里,主要將的就是男主角的故事,左岸,那個被複仇將軍偷走的皇子,二十年來被當作復仇工具培養的殺手組織少主,在故事的開頭桀驁不馴、出手狠辣、絕情絕愛,卻在遇見單純如水的女主旬雨靈之後漸漸有了悲憫之心。
他是悲哀的,身上承載着養父所有的仇恨和希望,一心想得到父親認可的他從不知道自己從出生開始就註定自己自以為的生父不會對自己露出一個笑臉;他是幸運的,在自己犯下大錯之前,他遇見了一生摯愛,交到了一輩子的紅顏知己和一個可以生死與共的兄弟;他是善良的,他可以手忙腳亂地跑到山下幫一個產婦尋找產婆,他也是殘忍的,他可以下令滅掉威脅到組織利益的人滿門,包括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們。
他是冷傲的少主,也是熱情的悶頭小夥子;
他是深情的伴侶,也是殺伐決斷的戰場將軍;
他滿腹心機,卻也不諳人世間的真正險惡。
最後的他,又是那麼沉痛的死去,皇室的醜聞不能公開,剛成立的新朝廷不能經歷動蕩,而他作為醜聞的唯一證據,除了死,沒有別的選擇。
這樣一個讓人又愛又恨又心疼的複雜角色,需要一個十幾歲的心性、二十多歲的年齡、三十多歲的沉穩、四十多歲的滄桑和五十多歲的洞明。若是沒有閱歷,沒有經歷過徹骨疼痛,沒有歷經沉浮後的通達,根本把握不住角色的精髓。
遲豫接了這樣一個挑戰自己的角色,果然符合他變態的性格。
突然用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經紀人,而且這麼多年都不換;跟團娛樂影視製作公司解約後再也不簽任何公司,成為一個獨立的藝人;聲名大噪時突然消失,去演話劇,而沒有趁着名氣多賺些錢……這一切的一切,他做的驚世駭俗的事情還少嗎,挑這麼一個小製作的戲,飾演這樣一個不完全是正面人物的角色,比起他以前做的那些,也是小巫見大巫了。
早上,向丹盈剛起床打開客房的門,就看到因為一夜未睡氣色極差的舒落,眼睛紅腫,顯然是哭過了,臉色蒼白,眼睛下面的烏青又凸顯出來。
向丹盈嚇壞了,殘留的最後一點兒睡意頃刻間消失不見,着急地搖了搖彷彿沒有了知覺的舒落:「落落你怎麼了?別嚇我呀!如果你不想演就不演了,我不逼你就是了。」
「真的?」舒落獃獃地問。
「嗯嗯,真的,你要是實在不想演,我們就不演了,什麼也比不上你的身體呀,你怎麼這麼笨,哭什麼呀,你只要態度強硬一點兒我昨天就不刺激你了嘛!」向丹盈昨天一整天在客廳里所做的事,就是為了刺激舒落,讓她接下那個角色,她想,舒落的媽媽是一個天生的演員,那麼從小耳濡目染的舒落對演戲這件事肯定不是全無感覺。
黃廷導演昨天親自打電話給她,說希望她務必說服舒落出演塔娜蘭公主的角色,至於她自己,黃廷導演說,還有一個更適合她的角色到時候會讓她試一試。向丹盈當然樂意,所以才會故意在客廳里念台詞、穿戲服,甚至自顧自地表演起劇本中的場景。
向丹盈想,舒落的骨子裡,肯定對演戲有着不一樣的渴望,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來,是因為她在很久以前就沒再接觸過劇組的生活,只要讓她回到熟悉的場景,那麼她一定會重拾那種渴望。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舒落的反應會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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