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無休止追殺
我們五個依舊在這房間里,還是那麼昏暗的環境,孤狼看我醒來,把啤酒遞過來,問我喝不喝。我能有心思喝這個,甚至還腰間用力,讓自己徹底地坐直了,跟孤狼保持距離。孤狼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今天竟沒把武術老師和假林翎柒殺了,讓我有些不解。而武術老師那兩個逗比,竟然還出言激怒孤狼。孤狼揉着太陽穴,拿出一副很無奈地樣子跟我說,「小白,真不好意思,讓你被吵醒了,一會兒你就好好看場戲,我讓這兩個混蛋說一說林翎柒的事,讓你明白你現在陷到多深的陰謀里。」隨後他大步走到武術老師兩人的面前,用他那陰冷的目光打量起這兩個人。
孤狼身上有股很強的氣場,他來到那兩人身邊時,這兩人全感受到了。但他倆的反應不一樣,武術老師相對老練,他悶聲不再說話,只是用目光迎着孤狼,假林翎柒就不行了,他被這氣場一嚇唬,反倒變本加厲了,甚至使勁扭着身子,想咬孤狼。孤狼根本不可能被假林翎柒嚇住,反而還被逗笑了,而且笑中帶着一股鄙視感。
孤狼不想多浪費口舌,直說正事,他提高嗓音喊道:「我有兩個問題希望你倆老老實實地回答,要是說到我心坎里了,我就給你們鬆綁,要是答得我不滿意,你們保准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樣吧,半個小時為限,你們好好考慮下。一、林翎柒到底做了什麼違法勾當?二、你們又在這裏面充當什麼角色?」說完他還提着軍刺,對準武術老師兩人的脖子割一下,他把力道掌握得很好,傷口不深不淺,但一瞬間,倆人的脖頸上就嘀嗒嘀嗒往下流。他倆都被吊著,要是不及時止血,一身的血都能流光。
而且照我估計,孤狼說的半個小時都是長的,最多一刻鐘,倆人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讓腦組織出現不可逆的損傷。假林翎柒嚇得哇哇叫喚,但他現在這麼一激動,反倒讓血加快流出,甚至都出現血流成線的現象。孤狼一點都不在乎,他又回到桌邊,舉起啤酒喝起來。他這種懶散反倒更襯托出他殺手的殘忍。
這樣過了三五分鐘,這兩人底下出現好大一灘血了,假林翎柒先忍不住,盯着孤狼快速地說:「大哥,大俠!我們錯了,不該與你作對,放了我們,你要啥都給。」孤狼不耐煩地擺擺手,提示說,「說正事,這是遊戲規則,你求我有什麼用?」假林翎柒稍微沉默一下,又說:「林總是個壞蛋,他面上是個正經商人,但背地裡涉黃,拐騙無知少女,在洗腳城賣淫,我和大哥為了掙錢,就給他充當手下,我們不對,知道錯了。」我看着假林翎柒的表情,覺得他沒說謊,而且他說這個,我和陸宇峰也事先知道了,完全相符,他也該把這倒霉蛋放了吧?
可孤狼嘿嘿笑了,嘴裏嘖嘖幾聲,指着假林翎柒說:「小子,你很狡猾,挑一些濫竽充數的話題糊弄我,我目前知道的秘密,都比你說的多,你敢玩我?好!」孤狼往假林翎柒那邊湊過去,一伸手把自己襪子褪了下來,用了一個巧勁,硬生生捏開假林翎柒的嘴巴,把襪子全塞進去。假林翎柒不能說話了,只能嗚嗚地悶哼。孤狼輕輕抽着假林翎柒的嘴巴,「你犯規了,這遊戲到此為止,也不用你再說什麼了,半小時後,自行離開人世吧。」這很殘忍,因為從現在開始,假林翎柒的命將用秒來計時。
這場面武術老師全看到了,或許是被嚇住了,又或許是失血過多,他臉色有些發白了。他開口了,剛開始說得有些猶豫,但為了活命,最後又拿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講了很多猛料。他告訴我們,林翎柒跟向麟玉的關係很好,那向麟玉是一個商界大佬,他們一起做「買賣」,而且還跟某些偏執分子有接觸,做些不可告人的地下交易,而他和假林翎柒,也真是為了掙點養老錢,就出賣人格,當了林翎柒的小弟,一方面開武館給他培養保安與保鏢,另一方面按林翎柒的命令,去謀害一些敵對人員。
向麟玉的名頭我是知道的,印象中他在幾年前失蹤了,當時還有頭版頭條的報道,而且他一度也是警方的重要人物,如果武術老師說的屬實,那這一切可太可怕了。在武術老師說完後,孤狼就扭頭看着我,他看出來我心中的驚訝,不過他還怕我理解不透,又補充一句:「小白,你認為這渾水好淌么?」沒等我回答,武術老師忍不住了,他扯着嗓子問:「我該說的都說了,快給我鬆綁。」孤狼拿出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扭頭對武術老師說:「瞧我的記性,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又用軍刺對着鐵鏈挑了幾下,讓鐵鏈鬆動,武術老師也藉着這勁兒,整個人落在地上,也不多說話,急忙坐直了身子,用手使勁捂住傷口,他還想掙扎地站起來往外走,估計大廳里有葯。
可沒等走兩步,孤狼嗖地一下晃到武術老師面前,很嚴肅地問,「我按照承諾,是不是把你放下來了?」武術老師很怕孤狼,雖然身子衰弱,但還是點點頭。孤狼咧嘴笑了,又說:「我當然是很守信的人,剛才的遊戲就算過去了,不過你犯下的罪惡太深,我還不能留你,抱歉。」孤狼說完就動手,將軍刺舉起來,對準武術老師的嘴唇狠狠戳了上去。武術老師意識到不好,他想反抗,但根本不行。他掙扎的舉動都做出來了,但嗤的一聲響,軍刺從他後勃頸伸了出來。他身子一下就軟了,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也就是我沒機會近身觀察,不然保准發現,他那兩顆門牙都碎了。這突然變化也讓假林翎柒嚇得再次嗚嗚,不過很快他翻着眼珠暈了過去。估計他這麼一睡,是不會再醒了。孤狼把軍刺抽出來,也不蹭血,隨意地別在後腰上,向我走來,蹲我旁邊問,「小白,你今晚都看到,也都聽到了,兄弟不會害你,這局咱們碰不得,這樣吧,你和潘子今晚就跟我走,我找地方讓你們先躲起來,等我再找到阿峰,咱們一起遠走高飛。」
我能感覺到,孤狼對我好,不想讓我涉險,但他逃跑的觀念與陸宇峰的剛好相反,陸宇峰明顯想留下來,陪着李峰這些人,把這局給破了。我相信孤狼,但更相信陸宇峰,因為阿峰考慮事情,要比孤狼周到得多。孤狼看我這麼一猶豫,他猜到答案了,不滿的哼了一聲,又罵起李峰來:「本來向麟玉失蹤後,整個局面就被控制住了,這事也過去了,但李峰非不甘心,出來亂攪合,我早看那吊絲不爽了,也好,今晚我就去把他殺了,看看沒了他,陸宇峰他們還怎麼破這個局中局!」我看孤狼殺意又上來了,想勸勸他,可話還沒說出口呢,他猛地對我脖頸打了一下。他拿捏着力度,我一下懵了,雖然沒昏過去,但整個人軟綿綿地動不了。他又從兜里拿出一盒葯,喂我吃兩片,一把將我扛起來就往外走。
他帶我離開武館,直奔後院,這裏沒人,但停着幾輛車。他隨便選了一個黑轎車,一把將駕駛座的車窗玻璃砸碎,把我放在副駕駛座上。他又回去一趟,把潘子扛出來丟在后座。之前他曾經開過一輛卡車與一輛黑轎車,現在一看,合着他開的車全是偷來的,而且他偷車技術很好,從方向盤底下扯出兩根電線一打火,這車就啟動了。他開車帶我倆離開武館,我還納悶呢,心說他要帶我們去哪?他是說過要殺李峰,可大半夜的,他上哪找人去?
孤狼倒真有辦法,他把黑轎車開到一個路邊停下來,把手機拿出來,點開一個軟件,緩衝一會兒後,裏面竟然出現陸宇峰和李峰的對話聲。只是聲音斷斷續續,聽不太清,我估計陸宇峰中招了,他褲袋或者鞋跟那裡,一定被孤狼偷偷藏了個小型監聽器,這也解釋了為啥孤狼總能跟蹤到我們,甚至每次我們有啥任務,他都能早一步做布置,合着我們在他面前根本沒秘密可言。而他這個手機其實就是個客戶端,那監聽器一定將數據傳到某個儀器上,那儀器又將數據二次轉發,傳了過來。
孤狼等了一會,還通過軟件將陸宇峰的位置確定了,他將手機屏幕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得意地吹了聲口哨,又急忙起車趕過去。我整個心突然跳得很厲害,覺得今晚是消停不了了。而且奇怪的是,我心跳一加快,整個人更有些神志迷糊。我們進了一個小區,孤狼把車停在一個角落裡,又盯着附近樓房看着,跟我說:「峰哥他們就在附近,我得機靈點,一會兒別讓他們悄悄溜了。」我心裏巴不得孤狼找不到人呢,可沒一會兒,有個樓道里出來一個人影,從身形來看,應該是陸宇峰,他跟李峰談話結束了。
他顯得很警惕,四下看了看,確定沒異常後,低頭往小區外面走。孤狼得意地笑了,而我心裏不住暗罵陸宇峰,心說他走什麼啊,這麼一走,李峰一會兒沒幫手,不是很輕鬆地就被孤狼刺死了么?
我眼睜睜看着陸宇峰漸漸遠去,卻無計可施。孤狼留意到我的表情嘿嘿笑了,還拍了拍我肩膀說:「兄弟,別學金魚了!」我們又在車裡坐一刻鐘,這時從單元門裡又走出一個人,就憑他那邋遢的打扮,不用細瞧都知道是李峰。他倒不顯得多警惕,還點了根煙,一邊溜溜達達地走着,一邊悶悶吸着。自打李峰出現,孤狼就變得很嚴肅,他還把上衣帽子扣在腦袋上,又把軍刺拿出來,藏到袖口裡,對我說句哥們開工了後就走下車。
他拿出一副夜行人的樣子,顯得急匆匆的,還低個頭。我把注意力全放在孤狼身上,他每邁一步,我這心就跟着緊了一下,就好像有個無形的手捏着我的心臟一樣。李峰也留意到了孤狼,但他根本就沒反應,很隨意地瞧了一眼就過去了。大約在兩人相距五米的時候,孤狼突然地把軍刺抽出來,對準李峰加速跑。我看到這兒心說完了,就算是我,在這麼近距離下刺殺一個人,也有九成的把握能得手。可還沒等孤狼湊到李峰身邊,變化來了,嗖的一聲響,有個石頭粒般大小的黑影從一棵樹上射下來,直奔孤狼而去。孤狼沒料到會有偷襲,措手不及下正被小黑影打中手腕,這黑影的力道真大,一下就把他軍刺打得脫手了。我納悶樹上咋回事,就特意盯着瞧了瞧,有個小怪物從上面跳了下來。
之所以把他稱呼為小怪物,因為這人個子太小了,依我看也就一米出頭,還帶着一個白面具,要不是他特意下樹,我都發現不到他。他歪個腦袋看着孤狼,又拿出一個彈子,拉滿弦,要繼續發威。孤狼捂着手直哼哼,也不戀戰,扭頭就跑,跑出去沒多遠,小侏儒又射了一彈。這彈子打在孤狼後腰上,孤狼疼得嗷了一聲。但這小子也有股狠勁,不僅沒被打趴下,還忍痛猛然加速,一口氣奔回來,鑽到車裡。他直接打火起車,踩着油門往後倒。
我算看出來了,他有點害怕。我們的車速很快,而且慌忙之中,還把另外一個私家車給撞了,弄得那車警報嗚嗚響,可孤狼理都不理,掉個頭就跑了。我們直接開離這個小區,又找個路邊把車停下來。孤狼趴在方向盤上,低頭合計着,我留意到,他右手腕受傷了全是血。我身體無力,勉強開口擠出一句話來,問他:「那小侏儒是誰?」孤狼呵呵笑了,回答說:「好他個李峰,竟然留了後手,不知道從哪來找來這麼狠的小怪人。」
我挺奇怪,憑孤狼這麼靈的耳目,竟也不知道那小侏儒是誰。不過一瞬間我又聯繫起一件事來。在破西北毒王案時,那晚在家,有人順着窗戶射了一個石子進來,讓我們夜裡去許願樹下見麻衣老叟。那個射彈石子的人,十有八九該是這個小侏儒。孤狼嘆了口氣,打斷我思路說:「今晚的刺殺沒戲了,李峰有高手護着,我得從長計議,先帶你和潘子去個地方,咱們躲一躲。」他也不給我答覆的時間,又開車走了。
我看着路況,覺得我們是往市郊奔,就是向林翎柒家去的方向。難不成孤狼是想玩一手燈下黑?這幾天肯定有人調查林翎柒的下落,他就帶我們去林翎柒家躲着,以此逃過追查?既然孤狼這麼有主見,我也懶得說什麼,反正他不殺我,就跟他隨便走吧。可剛進鄉間土路,就聽見後面隱隱傳來一陣馬達聲。
我和孤狼都順着倒車鏡往後看,發現有個摩托正快速地向我們追來。摩托司機倒沒啥,古怪的是,在他腦袋上還探出個腦袋。倒不是說坐在車后座的人個子有多高,我認出來了,那探腦袋的是小侏儒,他膽子不小,在車速如此快的情況下,也敢站在摩托上。孤狼罵了句他娘的,又把車故意減速,擋在路中間。其實我不看好小侏儒他們,他們騎得是摩托,孤狼開的轎車,而且能看出來,孤狼車技很不錯,這一摩托一轎車互相鬥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摩托,弄不好被轎車一撞,這摩托立刻得車翻人亡。
這麼過了一會兒,摩托離我們更近了,我認出來,摩托司機是麻衣老叟,畢竟他一身行頭太引人注目了。我看到麻衣老叟倒沒什麼,孤狼反應很大,他都有些不淡定了,念叨一句:「槍狼不是去外地了,怎麼也回到烏州了?」我印象里,陸宇峰就對槍狼很尊敬,沒想到孤狼比陸宇峰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突然意識到,這槍狼比我想像的還要狠。麻衣老叟騎的是軍用摩托,全速開起來,比我們轎車要快。眼看着我們距離越來越近,那小侏儒也坐下來了,我估計他都上好彈子了,就等着找機會往孤狼身上射。孤狼來回看着左右地的倒車鏡,他一定被逼急了,耍了一個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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