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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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百怡像站在倫理制高點的勝者一樣，俯瞰着一無所有，連尊嚴都拿來保護男人的楚莜莜，說：「墨寒是誰，他是帝皇集團的CEO，宮家未來的繼承人，他和黑白兩道都很熟稔，站在虎籠子里不怕被咬，站在水裡不怕被淹。你？你竟然覺得自己能保護他？」

她笑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單純可笑的女人，「我現在終於明白墨寒為什麼會對你格外的好。因為你夠特別，夠單純，夠他玩很久很久。像你這樣的女人，要不會被男人玩死，要不會被自己玩死。我勸你最好還是選後者，至少給自己留點尊嚴。」

「尊嚴？」楚莜莜扯下嘴角，抬起頭，毫無畏懼的說：「從我出生的那天起到現在，老天爺就沒打算給我這樣東西。我既然選擇留在宮先生身邊，就一刻也不會懷疑，放棄，直到他不再需要我的那天到來為止。現在的我就是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你！」

田百怡感覺心臟被氣的咚咚直跳，震的她呼吸不暢，她努力維護着自己的神色，不想讓別人聽出她說話的語氣有什麼不同，「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和宋澤軒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已經做錯了！現在又抓着墨寒不放。你，你簡直是......」

楚莜莜淡笑着，接着她的話說：「是不是覺得我下賤到了極點，只要能得到錢和權，可以什麼都不要？」

「你還知道？」

「我當然知道，而且以後會致力於把這種下賤繼續到底。百怡，世界上的壞人分很多種，有的像我一樣壞在表面上，天天招人唾罵，出門被人喊打。還有一種像你，永遠把自己黑暗的那一面藏在一個角落裡，讓它慢慢發酵，變成可以殺人的利器，卻又不會影響你的外在形象。」

「你胡說！」

「是我胡說嗎？」

楚莜莜突然抓起她的手，把她拎到落地窗旁邊，指像鏡子里的她們，說：「你看一看，到底誰的面孔更加猙獰，到底誰說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滲人。」

田百怡不動聲色的想拽開她的手，卻看到了窗戶上的自己，然後整個人都頓住了，好像看見了趴在她脖子上的魔鬼。

鏡子里的楚莜莜，臉色淡泊，冷漠，帶着幾分不屑。可是她，嘴角噙着笑，想表現的很淡然，可是眼睛卻像被魔鬼附着了一樣，帶着奸佞陰邪，不管她怎麼掩飾，內心被關押的那片黑暗，終究是從眼睛裏冒了出來。

楚莜莜看她驚訝到失神的樣子，鬆開了她的手腕，說：「百怡。你做的所有的好事都是有你的目的，但是做的壞事卻是發自內心的。跟你相比，我差的太遠了。

她與她並排站着，不同風格的美麗，不同的氣場。楚莜莜即使裝的再深沉冷酷，也能隱約看到她心裏的單純善良。可是田百怡表面上裝的再溫柔知性，也沒有辦法掩飾自己冰冷陰沉的心機。

她們都沉默了片刻，像中場休戰。

隨後，田百怡淡淡的嘆口氣，眼裡的魔鬼退去，她又變成了那個完美的富家千金，

「隨你怎麼說，莜莜，在你眼裡我可能是一個心機頗深的女人。可是我腦海里有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沒有使出來過，善良如我，可是你呢？心裏再單純，照樣做的是噁心的事，時間久了，墨寒照樣會選我，而不是選擇你。」

楚莜莜看着鏡子里的她們，伸手挽住了田百怡的胳膊。

她身子一僵，但是不會當着外人的面用力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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