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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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柔美沒有追過去，她呆立在門口半晌，又緩緩地關上門。

「快走吧，你被他發現了。」一個身影從她身後走了過來，「剛才，他已經認出了你。」

說話的這人正是尹知。

「你怎麼知道？剛才他分明？」柔美說到這裏停了停，沒有再說下去。

「他很反常對吧？他認出了你。」

尹知冷冷地說道：「這裏已經不安全了，你快走吧。事情敗露的話還有我頂着，現在趕快走。」

「要走一起走。」出乎意料的，陳柔美並沒有獨自要走的打算。

「我將你救出來，並不是讓你再被關進去的。」她說。

尹知的眸光閃了閃。準確地說，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以前，縱使他為她辦過事，但都是收了錢，從未見面。

「我們可能連話都沒在一起說過幾句，帶我走？只怕你自己都走不了吧？」尹知笑了笑，面目露出幾分凄然的神色。

「難道你不覺得，兩個人走比一個人走更安全嗎？」柔美笑了笑，「不要以為我是在幫你，我只是想幫助我自己罷了。」

尹知沒有出聲，他想像過事情敗露後陳柔美的反應，怎麼想都不應該是這個。他是個有污點的人，而柔美現在還不是。

聽到柔美說要和他一起走，不論原因是什麼，他都是高興的。

「你要想清楚，我殺的人不只一個，而你直到現在還是一個清白的人。」

「是嗎？我以為我早已經是一個布滿污點的人。」柔美仍舊是笑，這笑容像一朵黑色的鬱金香一般，有一種在黑暗中綻放的美麗。

這種美麗，一直在吸引着尹知，數十年來一直徘徊在她的身邊。

有些事情或許柔美並不知道，但他都做了。那些曾經在學校里讓她難堪的人，那些阻擋過她道路的人，全都被他一一消滅。

無論是毀其名譽也好，還是殺人也罷，他做這一切從來不求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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