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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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進屋沒多久，尚寒羽便借口道要休息了，把屋子裡的人外轟，她不是真想睡的，只是那朵小白蓮柔柔弱弱的，一張嘴就帶着哭腔，她是沒辦法應酬下來呀。

陳辛如和陳辛宇兩姐弟在祠堂乖乖領了罰，但心底對尚寒羽的怨恨更深了。就算是他們不敬在先，她也不能這樣放任不管呀！總該替他們求求情的。

本來是裝睡想日後該怎麼辦的尚寒羽，想着想着便落入了夢鏡。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一個女人，從記事起到長大，最後到結婚生子，漫長的半生，而夢裡的這個女人，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一個慘白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飄飄然突然出現，尚寒羽嚇得一個寒顫，驚醒了。

醒來是在半夜，黑夜中一雙幽怨的眼睛在乎閃着，尚寒羽心情複雜的坐立在矮榻上。

很巧，她穿越的這具身體也叫尚寒羽，是陳家村一個普通農夫人家的孩子，母親是在大戶人家做丫頭長大的，也是知書達理的，從小也是交尚寒羽刺繡這些婦道人家的活，可惜她除了認識幾個字，她娘刺繡的本領是半分也沒有學到。陳墨楓是她隔壁的鄰居，二人也是從小的玩伴，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在尚寒羽情動初開的年紀，對陳墨楓芳心暗許，陳墨楓也傾心於她。

當時年輕的尚寒羽長得也算是標緻，村裡的許多小夥子也是對她傾心的。

到了該成婚的年紀，王氏就帶着陳墨楓去了尚家提親，尚家也是只有這個一個閨女，素來是當寶貝疙瘩疼的，一開始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

但，尚家父母還是拗不過尚寒羽的倔脾氣，況且陳墨楓也許下了此生不負尚寒羽的誓言，二人被陳墨楓的這幅真心給打動了，最終把女兒嫁了過去。若是尚家父母知道陳墨楓做了大將軍就要休妻，一定得把陳家給拆了。

二人剛成婚的日子裏，雖說不富裕，陳墨楓能幹，就連家裡的家務活他只要得空都不會讓尚寒羽來動手的。那段日子裏也是甜蜜幸福的，沒多久尚寒羽懷上了大女兒，疆邊北越侵略，朝廷招軍買馬，陳家就陳墨楓一個獨子也被硬拉去參軍。

婆婆王氏也一病不起，尚寒羽懷着孕，不但要扛起家中生計，還得照顧婆婆。幸虧村裡的人們好，時不時送些吃的，娘家也過來幫襯着。否則尚寒羽早就熬不過了，生下女兒後，又鬧了天災，整個村子裏都收不到什麼糧食，他們家更是顆粒無收，全家人都得餓肚子，陳墨楓的軍餉遲遲沒有寄來。

尚寒羽就跑去碼頭扛大包。碼頭不要女人，她求了工頭很久才謀來的差事，但是工錢比別人的都要少，她就多搬些，別人休息的時候，她還在幹活。每天累死累活一天也才換來兩碗米，只能回去煮粥給婆婆吃，她生完孩子一直沒有孩子的口糧，家裡沒有錢換不來羊奶，大女兒從第一天就是喝米糊長大的。

五年後，中秋節軍營里准許老兵回家探親，陳墨楓也回家了一段時間。當時尚寒羽因為生活所迫，之前的容貌早就不在了，陳墨楓第一眼看到她嚇得都不敢相認。

其實當時陳墨楓就有些異樣，她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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