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被拐賣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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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發生在不久前的六月底，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日落黃昏，大山深處的夏天也很熱，漫山遍野，山花爛漫。尤其是風中搖弋含苞待放的山菊花，在百花凋零的深秋時節，山菊花會一枝獨秀，綻放着一年中最後的絢麗。印證了兩句名人古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山野之上，一望無際。不太規整的梯田，蜿蜒陡峭的羊腸小道。卻高粱似火炬，谷穗賽狼尾。桃李果香，壓彎枝頭。秋風熙熙，甚是宜人，夕陽西下，西方的天空綴滿金黃色的晚霞。

山坡上的玉米地高粱地一望無邊，與星羅棋布的桃樹園子連成一片。田園之間，有蜿蜒崎嶇的羊腸小道分隔着。或方或圓，山風吹過，唰唰啦啦隨風搖動的莊稼，沙沙作響吟唱着豐收的景象。

春種秋收，好一片豐收的景象。漫山遍野的果園莊稼，熱浪隨風陣陣，空氣里瀰漫着果香稻香花香飄飄。草叢中的蟈蟈，不甘寂寞的彈奏着夏天。偶爾一隻蝗蟲飛起，呼啦啦扇動着翅膀飛出去老遠。

悉悉索索聲響，山路上遠遠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一人多高的青紗帳里，有兩個幹完了農活的女人走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着，手裡挎着柳條編製的菜籃子。兩人不是急着下山回家，而是鬼鬼祟祟衝著一片果園子走去。

前面的女人叫孫鳳蘭，一身的粗布衣裳，肥肥胖胖像一個煤氣罐。這個女人真叫那個豐滿，腚大腰圓膀子寬胸脯顫。後面跟着的女人叫陳山菊，很年輕漂亮楊柳細腰是一個寡婦姑娘。穿一件寬領口的白色連衣裙，穿裙子的女人在當時可是稀罕物。這麼兩個人站在一塊，一土一洋差距太顯眼了。

多年以前的一個災年，陳山菊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流落在了小山村裡，陳山菊好像是在三四歲小女孩的時候，是被人販子賣到小山村裡。落腳在一個貧窮的農家，從此就像山裡的野菊花一樣，在大山裡艱苦的一天天長大。

說起來也是一個沒有根基的苦命孩子！落戶的人家條件也很差。

小山村窮啊！要娶個媳婦可是天大的事情。山裡的姑娘都往外跑，而山外的女孩卻沒有願意嫁進大山吃苦呀。家裡又閨女有小子的人家，那都是賣閨女給小子換媳婦。也有換親的，可家裡只有小子的人家可都愁壞了，巴不得能買一個小女孩。買小孩子很便宜，養大了以後做兒媳婦。

天災之年賣兒賣女，不是做父母的心狠，是怕孩子餓死。陳山菊被人販子帶到山村裡，正是大旱之年鬧飢荒的年代。大山裡人煙稀少，但山高林密地面寬廣。野菜野果也能充飢，不像大山外面顆粒無收餓死人。山外面的人，進山要飯討食的人很多。

山村裡的丁大慶老漢遇上了賣孩子這個事，丁老漢毫不猶豫的拿出了家裡全部幾塊錢積蓄。外加半袋子地瓜干，把小女孩買下了。

丁家買下陳山菊的時候，正是野山菊開花的季節。山裡人土啊！給孩子取名字女孩子都是桃花杏花棗花，男孩子都是狗子山子石頭之類。山菊這個名字，就是看到野菊花由此而來。之後，山菊花順理成章的成了丁大慶家五歲小兒子的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