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鬼打牆上

范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繁體小說網ftxs.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約翰被大地的沉默所驚醒。風吹着一縷縷破碎的草觸碰到了他的臉頰。天空是黑色的，而沒有真正活着的東西攪動。約翰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上面的星星覆蓋着他，毫無疑問，他至少已經昏迷了額幾個小時了。疼痛雖然沒有那麼強烈了，但是依然很痛。很明顯，他仍然受到山上所有東西的影響。在它的陶醉中，世界仍然擁有一個流動的形式，但是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他感到自己已經習慣了，至少到了他可以獲得了承受力並找到逃跑路線。

幸運就在他身邊，因為月亮在上面，儘管只是新月。這為他提供了足夠的光照，可以測量周圍奇異的世界極其形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在那裡，向那些古老的石頭一樣倒下，他清楚地記得那些石頭，毫不畏懼的感覺，沒有任何地方可見。但是當他站在那裡，徒勞的試圖把血止住，一個可怕的意識悄悄地向他襲來。約翰發現很難用簡單的話來告訴我那是什麼，但是他把它描述為「自然的規律顛倒了」。一切似乎都說不通，有那麼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在那裡，有什麼可惡的源頭在他身上造成了這樣的傷痛。他似乎保留了關於那座山的知識和對於教堂的記憶，但是他的思想是動蕩的，沒有聯繫的。稍縱即逝的身份瞬間被超越，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困惑。但是不管多痛苦，還是有一個常數，他的本能懇求他立刻離開那個地方，但是在這種脆弱的精神狀態下，他不知道哪條路會把他帶到山下的土地上，哪條路會把他送到山頂上的誰或什麼地方。感官中毒是一種與眾不同的體驗——世界正在瓦解。

空氣中瀰漫着疾病的氣息，不管是他自己的嘔吐物還是疾病咋玩把戲，他都不知道，但是在那股惡臭中，還有別的東西。一股潮濕的味道和燒焦的頭髮的令人不安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它變得如此強烈，以至於開始刺痛約翰的眼睛，這只會進一步加深他的迷失感。雖然他的眼睛被眼淚所蒙蔽，世界似乎是錯誤的，他現在感覺到了他只能描述為一種存在。發霉的氣味越來越濃烈了，就這樣，約翰咳嗽起來。對噪音的反應是截然不同的，雖然他認為不可能知道某人的想法——有些東西靠近了，並且以惡意和仇恨作為伴侶。

恐懼現在轉變成短暫的目的，他悄悄地走過陰影籠罩的樹林和野草中，希望能找到出路。當他在黑暗中摸索的時候，他驚愕的發現，他身體的痛苦越來越強烈，在山上死去的念頭越來越明顯，從來沒有被他所愛的人發現。有那麼一會兒，他以為自己會再次崩潰，因為有東西在附近的灌木叢中跋涉。約翰的視力現在非常糟糕，以至於他不知道哪條路是向前的，哪一個是回去的，在那些稍縱即逝的清晰時刻里，他感到厭倦了回到教堂或者石頭那裡，或者不知道自己曾經是什麼樣的人。他完全迷失了方向，有一種叫做可怕的山坡之家的東西正在靠近他。

不要動。

約翰到了緊張的極點，他可以感覺到任何逃脫的希望都拋棄了他。它很近，它的呼吸可以在空氣中感覺到——骯髒的、腐臭的，就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一樣，但是還沒有放棄造成傷害和痛苦的願望。然後是運動，枯葉在它的重壓之下裂開，長草都被撕裂和折斷，約翰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躲起來，他慢慢地呼氣，靜靜地吸氣，沉入長長的草叢中，躺在那裡，沉默，驚恐。

在黑暗中，他想，有時他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形狀，一個「人影」在遙不可及的地方徘徊。它慢慢的盤旋着，好像在仔細地搜索地面。最後，它笨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然後停止了，約翰鬆了口氣。

然後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臉龐。

現在，他的求生慾望使他大叫起來，一陣極度恐怖的聲音，它轉向了他的身邊。灼熱的疼痛貫穿他的身體。然後，在不知道怎麼辦的情況下，約翰被一股新的動力所驅使，跳了起來，朝着一個隨機的方向跳了起來，希望能帶領他走出瘋狂，走出噩夢。

樹木和荒草在漆黑的額夜色中飛過，在他跑的時候會引起痙攣性的嘔吐。最後他知道了自己在哪裡，他有了自己的方向，這是他希望永遠不再擁有的地方——教堂在他面前顯得異常高大而扭曲。有什麼東西從後面的樹林中穿過，過了一會兒，它就要降臨在他身上了。至少他知道往哪個方向跑了，朝着那天早些時候他已經走過的道跑去，這條磨損的小路自然會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但是這片土地顯得陌生和不自然，他不得不繼續前行，以擺脫追逐他的東西，這條路一定是在那個方向上。

然後，他終於穿過一排灌木林和樹木，進入了一片空地。此刻，他的心已經沉入到了深處，教堂再次矗立在那裡，但不知道怎麼的，它似乎有所不同。到了晚上，這座建築似乎擁有一種更加陰險和奇怪的變化形式。有那麼一會兒，約翰想像着它的尖塔不是鹽水、石頭或者混凝土，而是藤蔓、昵圖和木頭的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