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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如同往常一樣,在太陽升起不久,錢萬有又來到了柳逸居住的院子里,進得院子第一件事,便是給六叔上柱香,再來到柳逸面前坐下,柳逸不說話,錢萬有也不吭聲。
至於小公主,像這麼早的時間,她定然還躺在床上睡覺,一般而言,早飯,她是不起來一起吃的,都是端到她的房間。
柳逸剛把碗里最後一點兒麵條喝掉,在下人收拾碗筷時,對錢萬有道:「錢東家,你不要每天都這麼早來,弄的我吃個早餐都像是趕時間,這吃東西,不能快,一但快了,就品不出味來了。」
熟了,便知道你的底線,說起話來,自然也就更放肆了許多,「我這不是讓你逼得沒辦法了嗎?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如何對付那些搖擺分子,雖說有孔范的幫忙,但畢竟有些話,他也不太好說。若是,這些人中間出個面和心不和的,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柳逸卻沒有錢萬有那股子緊張勁,「看看你,讓他們簽張紙不就得了?白紙黑字寫着,他們不聽話,把紙交上去,相信我們的皇帝陛下很樂意抄他們的家。聽說,咱們皇帝陛下可是很缺錢的。」
「這倒是的。」錢萬有又讓柳逸給帶走了節奏,「誒,不對。主要是我們人手不夠,即便讓他們簽了,但是到時候,如果消息走露了,我們如何判斷是誰走漏的?我們可沒有辦法一個個監視。」
「我說錢東家,一個經營着全國最大商行的東家,怎麼犯糊塗了?」柳逸笑笑道,「我們人手確實不夠,不要忘記了,我們的孔尚書大人,他手底下人手可不少的。再說了,這些年來,他憑什麼一直獲得聖寵,難道沒有原因?他宮裡的關係應該也不少吧?」
錢萬有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在朝當官的,有哪個宮裡沒點關係?為什麼要分別守着那麼多人?反正不管怎麼樣,若是他們想着背叛,去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宮,守住皇宮不就得了?
「還是上使大人聰明。」錢萬有佩服道。
「錢東家客氣,哪裡是我聰明,是你聰明,明明什麼都想明白了,卻是什麼都不說。」柳逸道。
「上使說的這是什麼話。」錢萬有又拋出一個問題問道「只是到時候,如何說服那些人呢?」
「真沒想到?」
「真沒想到。」錢萬有一臉肯定道。
「真沒想到,那我就給你點提示好了。」柳逸只好講了起來,「你想想,這些人為何會搖擺不定?面對我們的建議,選項無非就是同意或是不同意,而這些介於兩者之間,錢東家應該知道他們最擔心什麼吧?」
經這麼一提示,錢萬有思索一番,便明白了,「像他們這些人,官職不大不小,若讓他們丟棄現在官職,確實有些難度。上使把他們集中起來,再把孔范也請過來,想來也是讓他們明白不要再妄想了,是不是?」
「你看,錢東家明白了吧?」柳逸笑笑,「把他們叫過來,也可以互相打氣,畢竟人都有從眾心裏,看着別人簽下了,他們也一樣會把自己那顆搖擺的心給定住,從而跟着他人,把那個紙簽下的。」
「這個我明白。」錢萬有提出自己的擔心,「怕只怕他們回去後,仔細那麼一想,便會改變主意,即便不選擇出賣我們,單單出工不出力也是個麻煩。」
「所以,接下來,你就有事要做了。」柳逸笑笑,「像他們這些人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不用我說,你也應該了解的。按理來說,到了那天,你把他們的罪狀擺在他們面前,相信他們怎麼樣都會聽話的。」
「可是,這麼短的時間,要找出證據來,只怕是很難吧。」錢萬有有些擔心道。
卻沒有想到,柳逸依然沒有半分擔心,反而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樣,「所以呀,我叫你去準備一下,在每人面前放一個盒子,盒子可以是空的,當然放幾本賬本之類的那就更合適了,到時候,端到他們面前,就說這是他們的證據就行。」
「這也行?」錢萬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可是造假的,「他們打開後,發現裡頭是空的,或是空白賬本,那不是適得其反嗎?」
「那就不要給他們打開的機會。」柳逸道,「這樣,到時候,你就這樣跟他們說,『若是你們下不去決心,可以看看這盒子裏面的東西,回憶回憶往事,相信各位會明白怎麼做的。』明白了嗎?」
果然,當錢萬有在珍饈閣上說出這番話之後,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動盒子,真如柳逸說的那樣,這些人絕對不敢在這種場合打開盒子,人都是愛看熱鬧的,周圍的人把頭伸過來一看,自己那點事不都抖出去了?所以,所有人都想着看別人的,然後就誰都不去開盒子。
看着所有人都把紙給簽好了,錢萬有笑笑道:「那從現在開始,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到時候,可要精誠合作,竭盡所能為大隋添磚加瓦,來,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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