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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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上午，城區二中整個學校都沉浸在奇異氣氛中，因為學校門口那個搞巡視的戚保衞。

丁棠上早自習的時候，現班裡大部分女生都哭了，突然，她現校門口那個『二百五』贏得了廣泛的同情心，就是好多男生都一付義憤填膺的表情，站在教室窗口望着校門口那道站的筆挺的男人身影時，丁棠心裏升起異樣感覺，她回憶起與這個戚東從認識到眼前的一幕幕，這人不一般啊。

校長辦公室，邵康憤怒了，他把辦公桌子拍的山響，他第一次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和從容。

「誰？是誰出的這個主意？城區二中的保衞人員就是這樣一付『二百五』的形象嗎？我不知道某些人是什麼用心，但是拿我二中的大臉面做小文章，我絕不姑息，那個誰誰誰，把田為軍叫來。」

胡全民、李萬林、婁雅毓都在校長辦，黨政辦主任張元光親自出去喊保衞科的田為軍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政教處林音笑這裏，她臉色一變，其實早晨一來了聽到、看到好多師生的反應，她就後悔了，報復的快感那一刻似落潮的海水般迅退去，代而起之的是一股不安與愴惶，不是怕戚東能把自已如何了，是怕校領導對自已生出看法，總務處長這寶座唾手可得之際，要出意外嗎？

怎麼辦？怎麼辦？正在辦公室來來回回踱步考慮應對辦法的時候，高三2班班主任丁棠進來了。

「林主任，我不知道誰在背後搞的這一手，但我認為那個人現在要做的就是主動去承擔一些責任，這樣或許有挽回的餘地，不說戚東的感受怎麼樣吧，但他必竟代表城區二中全體教職員工和學校的尊嚴，我上早自習的時候，現班裡好多學生都哭了，在這次事件中他贏走了所有的同情心。」

丁棠說完拍了下林音笑的香肩就去了，她太聰明了，不用挑明也知道是林音笑在背後搞的鬼。

當林音笑走到校長辦門前時，就聽到了裏面邵康的咆哮，「……王為軍，你就是樣糟塌二中教師臉面的？有多少學生在哭泣，你數過嗎？有多少老師會感覺羞愧，你知道嗎？啊？你給我說話？」

「我、我只是拿錯了保衞服，小戚要是穿着不對頭，他可以向我反映啊，我也不是誠心的。」

「你當我邵康是傻子嗎？你既然不願意說實話，那好，那我只能認定你是這一事件的背後主謀了，全民、萬林、雅毓，馬上召開校黨委會議，研究勸退王為軍同志的問題，誰剝學校的臉面，我就砸爛他的飯碗……」邵康疾聲厲色，這句話聽的王為軍腿的軟了，「校長，我說，我說……」

林音笑在這時候推門進來了，「邵校長，不關王科長的事，是我的主意，他姓戚的在食堂編着低俗的豬妞妞笑話嘲諷我沒長ru房，做為女性這口氣我咽不下，您可以開會研究把我勸退，我沒意見！」

突然冒出來的林音笑語鋒也異常尖銳，針鋒對麥芒，魚死網破，老娘沒退路，他也別想好活！

話都挑開了，事件因此而起，在場的這幾位也都鬆了口氣，邵康的憤怒也因為林音笑的辯白而泄盡了，誰是誰非？上了法院也辯不清啊，他蹙着眉，深深舒了一口氣，「本來不是很複雜的事件，現在越搞越複雜了，但有一條，誰拿學校的臉面做文章，校黨委都要給予嚴厲的處分……王為軍，你保衞科好象不歸政教處管吧？我不清楚你出於什麼樣的立場要在這一事件中扮演一個角色？保衞科長這個職務你肯定不適合擔任了，雅毓，後勤、保衞工作這一塊你先接管，具體處理結果你定一下，然後報給黨委，至於林副主任和戚老師的處理意見另會研究討論，還有，戚東還回政治組。」

打了所有人出去，只留下了政教處的季元豐，邵康的臉色很不好看，季元豐也心虛了。

「元豐啊，你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但這件事你做的太糊塗了，先不說戚東的父親戚華陽會怎麼樣，你同意林音笑把戚東扔到保衞科去，這就是你的失職，戚東來二中不是靠他父親的關係，他憑的是自已的實力，92年東陵的文科狀元，大學四年成績極其優秀，這樣的人才，我能放過嗎？有一點我沒和你交代，是我親自跑去戚副區長家求他把戚東留在『城區』的，聽說最初他是要去市一中的（東陵重點中學），我求爺爺告奶奶弄回來的人才，你讓他去保衞科看大門？你打我的臉啊？」

季元豐羞愧的無地自容，喏喏不知如何開口，自已的一時糊塗有可能失去校長的信任。

「元豐，好多人都說學校是『准官場』，很多爭端也叫人心煩意亂，但是做為一員教職員工，我們應有的原則起碼要遵循吧？不能因為有了爭端我們就把優秀的教師落到傳達室去看大門吧？我們的學生渴望獲得更多的知識，我們需要更有才華、更有精力、更富有創造性精神的教師們來加強和完善這支教育隊伍的建設，你這個政教處的主任有失原則，讓我很失望，你去反醒一下吧！」

季元豐沒辯半句，從邵康辦公室走出來時，眼珠子都紅了，為了這個戚東，至於這麼罵我嗎？

……

整個表演沒過二十四個小時，戚東再次回到政治組的時候，大家對這個年輕人有了新的認識。

他遠遠不象表面那麼簡單，不可否認，『二百五』這部大戲讓他出了丑，但他贏得的遠遠過失去的，更多人佩服他能穿着那身兒小丑服飾站到眾目睽睽之下，這需要的不光是勇氣，還有智慧！

當教政處主任季元豐親自來到政治1組大辦公室向戚東道歉時，在座所有的老師們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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