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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沒有動靜。
袁暉故意把離開的腳步聲拖得很重,邊走邊喊:「沒有人想吃這個冰糖葫蘆嗎?」又嘆着氣道:「沒有人願意吃它我就只能走了。」
然後也不回頭,極其緩慢的往外走,心裏默念着數數:
1、2、3…
數到五時,屋門發出一道嘎吱輕響,袁暉回頭,就見他的珊兒揪着裙擺站在門前,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委委屈屈道:「沒有人吃它,小冰糖葫蘆會傷心嗎?」
——
回憶收攏,袁暉已經四十來歲,不復當年的意氣。
最初他是變着法兒哄珊兒,相信珊兒一定會毫不猶豫奔向自己。
可是此刻呢?
袁暉揪着心往外走,每走一步就在心裏默念着數數:
1、2、3…
數到五時,袁暉僵着身子再也走不下去。頓住腳步一動不動,好半響,抱住頭輕蹲了下來。
始終沒有那聲嘎吱輕響。
也不會再出現那個皺着小臉怕冰糖葫蘆難過的珊兒了。
袁暉想到這裏,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一直守在這裏,熬過了黎明前的黑夜,天微微發亮才離開。
屋內,袁珊在床上枯坐了一夜。
她身上各處還帶着傷痕,嘴角旁有一大塊怎麼也揉不開的淤青。
楚偉受不了自己一副冷漠嫌棄的模樣,終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不顧自己意願強行圓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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