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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展昭呼吸聲的逐漸粗重,維克的心也越來越沉重。他很清楚一個殺手在任務失敗後的結果是什麼,他想過反抗或者鼓足勇氣再和眼前的玉閻羅竭力一拼,但一想到他那恐怖的身手,剛剛升起的希望就會更快的墜落下去,假如傑克沒有認出秦玉關就是國際軍人心目中那個接近於神一樣存在着的傳說的話,維克也許還會發揚一下某個國度的那種傻逼精神和玉閻羅一戰,但不幸的是,他知道了。人的名樹的影,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帶着你們的槍離開這兒。」就在維克發現,平日在吸血蝙蝠都不可一世的自己,竟然在玉閻羅面前柔弱的像個嬰兒那樣毫無反抗力任人宰割而感到悲哀時,秦玉關忽然說出了這句話。
「你……說什麼?」秦玉關的這句話聽在維克和傑克耳朵里所產生的震動,不亞於傑克認出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龍騰十二月中的玉閻羅那樣。
龍騰十二月,七月玉閻羅。
玉閻羅是何許人也?是由華夏230萬現役軍人中脫穎而出的鐵血精英。是曾任華夏最高首長的貼身警衞中的佼佼者。是幾個月前,和龍騰十二月中的十月冷血深入某國槍殺其不可一世的副國務卿,並在面對169人的中情精英全身而退的軍神!現在,就是這個還有很多私密不為人知神秘莫測的玉閻羅,竟然在輕而易舉的打倒自己後又對自己說可以帶上槍走人了……這是不是在做夢?還是自己的聽覺神經出現了失常?
維克傻傻的看了一眼同樣睜大一雙眼睛,面露不可置信的傑克,這才相信自己的聽覺沒有出現失常。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子,維克沙啞着嗓子問:「你是說放我們走?」說完這句話,他雙眼死死的盯着秦玉關。維克知道,很多時候對手說放你走,其實就是要送你回老家的意思。可看這個玉閻羅一臉的不耐煩,他就幾乎確定,秦玉關說放他們走也許是真的要放他們一條生路了。
「我數到七,你們要是再不走的話,那就留在這兒永遠都不要走了。」秦玉關眼瞅着展昭的身子有了顫動的跡象,他知道展昭這就馬上醒過來了。有些事情,他不想展昭一個外人知道,要不是因為今天展昭幫他墊付了葉暮雪看病的錢,並承認錯誤後主動警車給他開道的話,她是死是活都和他無關,他也沒有必要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險來這兒拯救她。
在龍騰十二月的眼裡,自從他們走上這條路後的第一天起,他們以後對什麼東西和人或取或舍,要進行利弊的權衡才能做出決定的的教條,早就被教官給深深的烙在心底。所以,有時候不是他們無情,而是因為他們比常人更知道環境越亂越要冷靜,更懂得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而秦玉關,一直是這條信條最忠實的擁磊,這也是讓他和另外四個人活的比另外七個人長久的原因。
罷了,就算是他要在背後把自己殺死,那也是得由他。
維克在秦玉關喊到3的時候,用幾乎失去直覺的右臂(剛才僅僅用雙手抵擋了秦玉關的一腳而已!)用力撐在地上,身子貼着牆壁緩緩的站起來,僅僅是一個簡單的起立動作,就讓維克感到了胸口的氣血翻騰,強壓着噴血的衝動,他臉色蒼白的在秦玉關喊到5的時候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從門後拎起箱子,又在秦玉關喊到6的時候,踉踉蹌蹌的撲出了房門。
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粗壯抗摔打,還是秦玉關故意給傑克腳下留情的緣故,傑克步伐好像要比維克要穩重許多,竟然在秦玉關剛喊到7之後就出了房門並伸手攙住了維克。
「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女孩子是你什麼人?」此時看着秦玉關的傑克,眼中除了無限的崇拜和羨慕外,沒有絲毫的氣餒和不甘,更沒有因為秦玉關喊完了七個數字後狼狽而逃,他始終在用力的挺着胸膛,但這不是在示威,而是在向一個軍隊中的傳說在表示尊敬。自從龍騰十二月中的三月鐵摩勒兩年前去俄羅斯作為兩國互換教官做交流後,傑克就對華夏功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是在那時候,鐵摩勒在俄羅斯中央警衞連連站十三人不敗,而坦言他的憾山拳不如七月玉閻羅的魔光幻影手時,傑克就把那個讓鐵教官都欽佩的玉閻羅當作自己當好兵的奮鬥目標。誰成想,因為一次任務的失敗,使他早早的結束了軍隊生涯,迫於生計,他這才加入了吸血蝙蝠。
今天,自己的偶像為了一個女孩子竟然說要放他們走,讓他大感意外和慶幸之時,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句話。他之所以這樣問,並不是說還要來找展昭的麻煩,他只是想通過這句話暗示秦玉關:我們這一次沒有成功,但並不代表組織上不會另派人來繼續刺殺展昭。
秦玉關怎麼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甚至都沒有問兩個人到底是誰要刺殺展昭,因為他知道,作為吸血蝙蝠的a級殺手,他們寧死也不會出賣顧客。這只是他們這一行的基本原則,所以他也不用問。攥了攥手裡的一塊鋼牌,這塊鋼牌是剛才在和傑克交手時從他腰帶上硬扯下來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傑克兩個人就是吸血蝙蝠的a級殺手了。
見傑克心有不甘的樣子,秦玉關只是淡淡的回答:「她是我老婆。」說完就轉過了身。
這一句話就可以解開維克和傑克心中的困惑了。原來這個叫展昭的女警是玉閻羅的老婆!你要殺人家老婆,還能怪人家反過來對你下狠手嗎?傑克兩個人相視苦笑一聲,互相攙扶着慢慢的走向了樓梯……
展昭醒過來的時候,藉着小樓對過從窗口照進來的燈光,一眼就看到了倚着門框吸煙的秦玉關。這個傢伙正一臉似笑非笑的微俯着身子望着自己,嘴角明顯的帶着一絲邪氣。一顆燃了一半的煙捲,長長的煙灰可以證明,此人最少有好幾分鐘保持這個緊盯着自己胸部看的姿勢了。
「喂,你看什麼吶?」展昭沒來由的臉上飛起一抹嫣紅,不過她這次沒有了以往那種別的男人只要色迷迷盯着自己看,就會從心底騰起的想把人家的腦袋揍成豬頭的衝動……這讓她自己也搞不明白怎麼回事,也許這個傢伙看起來還不算是多麼討厭吧?至於剛才為什麼會對着一個男人臉紅,展昭也說不清楚,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事。
「地上難道很舒服嗎?」秦玉關一說話,嘴角煙捲上的煙灰彈落,眼神也從她的胸部移開往窗外看去。外面的建築已經逐漸模糊,各種各樣的霓虹燈開始閃爍,不遠處的大街上不時傳來汽車喇叭的輕叫聲。外面的喧鬧,顯得這棟四層小樓更加的孤單和說不出的壓抑。這一刻,展昭忽然從眼前這個靜站不語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和他年齡不符的滄桑感。
窗外的燈光忽然沒有了,也不知道是燈壞了還是別的原因,除非是睜大眼睛才能看到兩米之外。面對突如其來的黑暗,展昭先是迷茫了片刻,接着就像是一隻被採到尾巴的貓那樣啊的大叫着,騰地一聲從地上蹦起來,霍地擺了個搏擊架勢,前後左右的看了看,並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只有從破了的窗外吹進來晚風的絲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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